內高手也不是他的對手,哪裡還用我接?”
“速去。”一聲厲喝,傅洛栩神情呆住,他從未見過公主殿下露出如此認真嚴肅的表情,怔忡地點頭,心中不由得緊張起來,莫非太子殿下惹出了事端?這大姒之中又能有幾人威脅到風賜地位?他想不通,完全沒有一點頭緒。視線停留在眼前滿臉愁容的女子身上,他不敢問,因為他看得出,公主並不想說。
從宮中告辭,來到東宮校場,早在三年前,太子殿下便開始圈養高手,隨意挑了三十名心腹,連夜離都。傅洛栩看看天,不由得擔心,近日連降大雨,倒真不好確定太子到底到哪裡了……
冥國九年,十一月初,一封軍函震怒整個朝廷,出征賀丹的三萬大軍在暗城被大賀氏的一隻奇兵所敗,損失慘重,驃騎將軍上官文吉下落不明。大姒時期的賀丹本屬東胡族系,是鮮卑的一支,以聚族分部的形式過著遊牧的氏族社會生活。迄今為止共分為八個部落,悉萬丹、何大何、伏弗鬱、羽陵、匹吉、黎、土六於和日連。隨著大姒解體,冥巴獨立,曾臣服於南朝的賀丹也自譽為漠北的大國,但其生存環境十分惡劣,十五年來,一直與冥國小過節不斷,但是礙於實力薄弱,從未敢公開挑釁冥國。所以此次上官文吉也不過是為了震懾作用才前往暗城邊界,卻不料遭到突襲,十分蹊蹺。如今戰敗之辱已經坐實,讓冥玉眠大動肝火。一怒之下下旨親征,二皇子冥念世留守都城,急詔儲君冥念玉回都。由於事發突然,再加上有人刻意隱瞞,當冥念玉收到這封遲來的信函時,冥玉眠已經踏上了征戰北伐的路程。
紫宸殿被接連幾日的小雨妝點得哪裡都是溼漉漉的,綠娥跺了跺滿是泥土的鞋子,抱怨道:“十一月明明是隆冬之季,卻下起了大雨。南方的天氣真是怪異。”
冥念玉搖搖頭,淺笑著“吩咐靈春,怎麼來的再怎麼回去。”
“撲哧”,綠娥捂嘴笑了,說:“折騰來折騰去還是回去,真不明白當初王妃為何執意要公主南下。”
念玉垂下眼眸,暗道,如果我在蜀地,怎麼能讓父親北伐?母親,你到底要的是什麼?
“不過靈春說,他們在官道上收到了巴國信函,隋城已定,大殿下在來朝的路上。”
念玉的神情略顯恍惚,為何大哥並不知道自己入都的事情?莫非她寄過去的信都沒有收到嗎?
“不過如今蜀地無主,二殿下不是決斷之人,公主確定要等大殿下來嗎?”
“公主……”
“公主?”
“嗯?”冥念玉恍惚了片刻,才回過神,怔怔道,“……等……”她有太多話需要去問他,所以不得不等。冥念玉並不是個放不下事的人,但凡事要求個明白,如果大哥當真負她,即使痛苦,即使心疼,她也會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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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東南飛
十一月中旬,一場落地即化的雪雨降臨聖都,一名白衣女子沉著地走向含元殿,如果仔細觀察,會發現她不如表現出的那般鎮定,腳底蹣跚,一臉的凝重。終於要來了嗎?冥念玉自問著心底另一個聲音,大哥來了,就在這金碧輝煌的含元殿內,為何她卻有些無助的心慌?至少他來了不是嗎?放棄了歸國的大慶,放棄了前方的殘局,獨自一人連趕夜路來到南朝,她,還有什麼可不滿足的?柔軟的手心佈滿混雜著雨水的汗水,鬆開又攥住,攥住又鬆開,好像要抓住什麼,卻又感覺漲然若失。
夕陽西下,含元殿測室的橫樑上緊繃著一排排繡著圖騰的畫布,室外粉紅色的光線透過畫布的過濾,在屋內舒緩地蔓延。空氣都被染成了新鮮的紅黃色,彷彿剛剛被血液浸泡。
冥念塵一身黑服,一動不動地站立在眾人面前,挺直的脊樑,稜角分明的面容,深邃的雙眸落在女子的臉上,原本剛毅冷薄的唇角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