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會覺得心底十分空虛,那不是生理上的慾望,而是心靈上的孤寂。但是隻要看一眼念玉的信,便能緩和幾分,哪怕是那幾個熟悉的鳳舞飛揚的字型,都會讓他不由自主地揚起嘴角。原來感情,是這樣一回事,他最近,才逐漸明白。南朝那些自以為是的文人墨客,可會欺負他的念玉……
突然,冥念塵笑了,望著黑漆漆的夜空淡淡地微笑著。他的三妹怎會是一般女子,不欺負別人便好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還是會不由自主地揪心,在掠殺鄧國時,會因為一串適合念玉的珠飾而停下腳步,想著她戴上的樣子。嗯,他快被這股莫名的思念折磨得崩潰了,不停地對自己說,趕緊處理完這裡的事,就去姒國看他的念玉,對,是他的。
月光一瀉千里的灑在他的臉上,冥念塵閉上眼,彷彿看到念玉就在眼前,他不由得伸出雙手,順著她的眉,她的鼻尖,她小小的下巴,刻畫著她的輪廓。突然風起了,樹葉沙沙作響,他睜開眼睛,看著空空如也的雙手,只覺得腦內白茫茫一片,失落溢滿胸膛,屋內是連陽光都會窒息的寂靜。他是多麼地期望念玉就在他的身邊,哪怕只是靜靜地摟她在懷裡,便已經足夠了。這種從未有過的思念,是如此淡淡的,輕輕的,卻又深入骨髓。
“念玉……”他對著夜空輕喃,好似自言自語地說,“我好想你……”
菊會
初夏宮地處東南,是範府女眷的住所,我走在林蔭小路上不禁感嘆,這南方的園林設計真是讓人留連忘返,無法想象皇宮內院會是何等的令人驚歎。
“念玉,今日在場的只有祖母和‘水’子輩的我爹、二叔、三叔、四叔、我娘和兩個嬸嬸。”
我瞪著眼睛,啞然失笑,“你確定是‘只有’?”
他理所當然地點頭,不明所以,點頭道:“嗯,只有這些人。”
大腦一蒙,突然覺得爹的親戚少的可憐。不過愛幾叔幾叔,我只關心老太太。
剛一入房時,只見兩個人攙著一位鬢髮如銀的老母迎了上來,心中一動,到底該我拜她還是她拜我。突然,老婦人領頭下跪,我急忙俯身,說道:“範祖母真是折殺小輩了。”
她搖搖頭,握住我的手,嘆氣道:“昨日就想看看你,偏悠然說你們路上太過勞累,還有悠錦那丫頭的事情我都聽說了,如今被我關禁閉了,她年齡小,不懂事,你莫要與她計較。這範府之內,若有人敢說一句閒話,全部都攆出……”她衝著我安慰道,卻是管家在一旁猛點頭。突然,她紅了眼睛,輕揉著我的手心說,“你娘身體怎麼樣?二十多年了,上次見她還是個如你一般的小姑娘……”
我一時愣住,有些措手不及,原本想問的事情也生生嚥下。眼前的老者沒有一點敵意,銀色的華冠麗服映襯著紅潤的面容越發慈祥,笑眯眯的眼睛上掛著幾滴高興的淚水,時不時抽泣幾聲,徹底地打亂了我的心情。
“悠然,可給念玉派了使喚丫頭?”
“念玉喜歡靜……”
“我喜歡靜些……”她話音一落,我與範悠然同時啟口,相視一眼,尷尬撇開。
“哈哈,我看悠然與你倒還蠻有默契……”我神情一頓,垂下眼眸,沒有言語,轉頭向各位長輩問好,算是認識。說了會話,老太太嚷著頭疼,心中佈滿迷惑,她不像是假喜歡我,這其中到底有什麼事情。
帶著不解回到落秋殿,範悠然一臉焦急地追著我,真切道:“念玉,你可是生氣了……”
我愣了下,搖搖頭說:“老太太的戲語而已,你還當真了?”
他神情一怔,鬆了口氣,又染上莫名的哀傷,呢喃道:“不氣就好……”
“大少爺……”一個鴨蛋臉面的紫杉丫頭跑了進來,看到我,欲言又止。我識相地打算告退,卻被他一把攔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