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柱……”連泥蒲拉也不由驚叫起來。
血慢慢地成為一個人形,有手,有腳,也有頭,漸漸的,他的臉變得清晰可認,竟然不是彼丘的模樣!而是另外一個泥蒲拉沒見過的男人的模樣。
“這才是真正的你嗎?”泥蒲拉不禁向前走了一步。
但血柱咧嘴發出一聲嚎叫,提匕首即向泥蒲拉衝過去。匕首再次如同電一樣刺向泥蒲拉,泥蒲拉小心地多避開,卻發現匕首在接近自己時突然變長,延長的部分竟然時血!
血將匕首覆蓋成為一把長劍,彼丘血柱以她從未見過的優美姿勢舞出一劍,一片紅色的光芒正中她的腰部。
然後,她便被攔腰截斷!
她的上半身向地上倒去,下半身倒還站立在地上。
血柱在空中如暴風一樣盤旋著,再次向倒在地上的泥蒲拉襲擊而去。泥蒲拉閉上了眼睛。
然而暴風停了,血柱跪在了泥蒲拉的身邊,將她的上半身扶起來,看著她臉輕輕的波動著。
泥蒲拉笑了:“你是在流淚嗎?”
沒有回答。
泥蒲拉說:“你就要贏了。只剩下吸乾淨我身上的血了。人只有這樣才能殺死神,你也才能離開這。”
依舊沒有回答。
“也只有這樣才能帶我離開這,和你一起……”
血柱輕輕低下頭在她脖子上咬下一口,卻不吮吸。
泥蒲拉耗盡最後的力量將一隻手搭在彼丘的肩膀上說:“你不要……拒絕我……”
血柱開始大口地吮吸她的鮮血,她在他的懷抱裡漸漸冷卻。
他紅色的臉不斷地波動,身體也在波動,享受那種曾經愛過你的生命,在你體內迅速變冷的失落。享受生的短暫,死的永恆。享受夢想和現實。享受愛的極致和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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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丘的回憶和敘述讓孫可兒感到有些莫名的悲涼,她看看這個大廳裡安魂和彼丘,最後不解地問安魂:“為什麼說我對他很重要?”
安魂舒展額頭的皺紋輕輕地說:“依靠血柱的力量,我們征服了海底的十八個世界,使這裡下到奴隸上到古力沙的雲全部臣服與我們。但海皇彼丘從來沒有再吮吸過一個人全部的血液,他也越來越虛弱,缺少精神,這樣他根本就不能毀滅這個世界,更不能戰勝他的敵人!”
“為什麼要毀滅這個世界?”孫可兒問。
“這裡是死鄉……”安魂輕輕地說,“彼丘已經獲得了泥蒲拉的往生蓮花,應該可以帶著他的奴僕離開這裡,回到原來的世界。可是卻什麼也沒有發生!一定是哪裡有問題,我猜想這個世界有幾個主宰說統治,所以必須要清楚它們的力量才能釋放往生蓮花的力量。於是我們去花國刺殺花帝,去進攻雪國……”
“那他的敵人?”孫可兒問。
“遊星守!”安魂厲聲說,“永遠有那樣一個自私的人,為了一個女人而不顧大義!阻攔著我們的計劃!”
“夠了,別說了。”一直緘默的彼丘終於打斷了她,說,“我會殺死他,離開這的。”
孫可兒突然一下子跪到彼丘腿邊抱住他的腿說:“你要離開這?為什麼?”
彼丘說:“可能有理由吧,但我已經不太記得了。”
“你會帶上我嗎?”
“會!”彼丘比自己想象地還要大聲地回答她,好像是為了急著證明些什麼。
“嘻。”孫可兒笑著站起來看著他說,“我會幫助你的。”
彼丘想微笑著來寬慰她,可是卻怎麼也笑不出來。他已經發現自己越來越和遊星守一樣,身邊盡是不幸的女人。
第一百章 洛神與砂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