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見不凍將軍和……他的夫人。”遊星守淡淡地釋出了這樣一個命令。
紅蓮略微一皺眉,道:“不凍將軍的夫人恐怕不能來見你了。”
“為什麼?”紅蓮看到遊星守湛藍的眸子突然變得像熔岩一樣熾熱。
她感到自己的面板在被那雙眼睛炙烤。她被逼無奈地說:“她病了,從你倒下那天,她一直沒有醒來過。”
“什麼!”遊星守一把揪住了紅蓮的衣領大聲地說,“究竟發生了什麼?”
紅蓮慌張地搖搖頭說:“不知道,據不凍將軍說,她見過你回到家以後說自己不舒服,然後便昏厥了過去。”
“帶我去!”遊星守大聲的命令。
那是一處別緻的庭院,四處都是墨綠色的植被,遊星守腦袋裡清晰地記得望春最喜歡這種顏色。因為她總是穿著這樣顏色的衣服。
在宅子的玄關遊星守看到了不凍――安在,這個曾經死在自己手上的人,卻又是在他手上奪走了愛人的人。他長方的臉面無表情地對著遊星守,緩緩說:“她在裡面,你自己去看她吧。”
遊星守也不言語,獨自推開他身後的門,走了進去。紅蓮留在了外面,她奇怪地看著這兩個男人,一點都不懂這算是哪門子的男人?
她靜靜地躺在榻榻米上的綠色花褥子上,在她身上蓋著米白色的被窩,她的連如同孩子一樣晶瑩美麗,像是有一種幸福的預感。
遊星守小心地凝視著她,深怕她會突然醒來。他察覺她眉心最特殊的那一抹憂鬱消失了,他希望她睜開眼睛,讓他重新看到那個怨恨與愛憐同時存在的眼神。
他不禁向她的額頭伸出了白皙的手指,手指輕輕落在她溫溫的額頭。一瞬間,好像有什麼事發生了。那個望春,竟然緩緩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太好了!望春!”遊星守狂喜地大喊起來。屋外的安在和紅蓮也衝了進來。
遊星守正跪在榻榻米上欣喜若狂地看著望春,卻從那個望春嘴裡聽到另一個久違的聲音:“月……守……”
“骸……骸月?”遊星守沒想到醒來的居然是不死女的另一人格,骸月。
“嗯?怎麼,不高興?”她孩子般敏銳地看著他,一張可愛的臉隨時有可能要對他撒嬌、生氣。
“不、不……”遊星守忙微笑著說,“只是好久沒有看到你了。”
“你……還記得望春的事嗎?”
骸月搖搖頭說,“她喚醒我時跟我說,自己不會再回來了。”
“為什麼?!”遊星守瘋狂地跳過去按住骸月的肩膀大聲說:“我有話想跟她說啊!我想見她,你告訴她,我從來就不怪她。”他終因太過激動而眼睛發紅了起來,眼淚原來早已流了出來,只是他剛察覺而已。
“啊……”骸月像個孩子似的靠近他,摸著他臉上的淚說:“月守啊,望春說她不會回來了。她說她要是回來,就是安在的妻子,就不能和你在一起了。但她又想和你在一起,所以她不會再出現了。這個世界,只有我和你。我會幫助你找到你的妻子的,我是不死女,你忘了嗎?”
“那些……”遊星守哽咽地說,“那些並不重要……我不管她是誰的妻子,不管她怎樣傷害過我……我都還有話要對她說……”
“月守,你倒底要跟她說什麼啊?”
遊星守搖搖頭,擦乾臉上的淚說:“不要問了。”
“月守……”骸月拉住他滾燙的手說,“珍視你眼前的人,好嗎?不要等到連我也消失了,再這樣哭泣了……”
遊星守原本止住的淚又流了出來。他已經恢復了全部的記憶,但他卻反而不如以前吃了孟婆湯執著了。他迷茫,有時候人的旅途太長,就會忘記自己的終點,隨便找個地方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