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遊星守,實在不知道要怎樣留住他。她已經苦苦哀求過他了,可是他曾答應過她嗎?沒有,一次也沒有。
她急地咬破了嘴唇,鮮血不斷地流出,因為她不斷地咬破。她害怕,這是最後的機會了,留不住他,他就會死。
她急得哭了起來,這時她的腦子裡突然出現了另一個聲音。
“怎麼了?月?”
“是誰?”她緊張地掩住自己的耳朵,但她清楚那個聲音是來自她自己的身體的。
“是我。”那個聲音漸漸清晰。
“哦,是望春姐。”
“你哭什麼?”
“因為我想不出辦法讓他不去死鄉啊。”
“為什麼不去?我要去,他也要去。”
“可是,他會死的!”骸月哭喊著。
“死也要去死鄉,你忘記他說的了嗎?”
“但我不能看著他死!不如我們離開他……我和你去吧,讓他留下!”
“離開他?那不是很寂寞?”望春困惑地問。
“望春姐!如果他死了,那不是更寂寞?”
“是啊,那我幫你暫時留下他吧。”
“真的?你有辦法?”骸月喜出望外地問。
“嗯,但你要聽我的……”望春詭異地笑笑。
“好,我都聽你的!”骸月說。
遊星守醒來了,他發覺自己最近總是被人擊昏了過去,想到這他有些慚愧。四周沒有人在,他站起來,轉了一圈也沒發現一個人。他想:難道劍師帶走了骸月?想拿她作為要挾?讓他別去死鄉?
可這說不通啊,因為劍師已經知道骸月是不死女了,又怎麼可能如此要挾他呢?
就在這時一個怯怯的聲音傳來:“你……醒了?”
回過頭,就看到了骸月。她手裡有一個水囊。
“嗯。”遊星守鬆了口氣地點點頭。
“我去找水去了,我想你醒來時或許想喝。”她輕輕為他遞上水囊。
“嗯。”他笑笑接過水囊,開啟蓋子。
“等等。”骸月突然說,“先聽我說,那個女人剛才告訴我,她是叫千沙。”
“是嗎?她剛剛告訴你的?”他笑笑說,“可在我心裡,她叫什麼都沒意義。我只知道她是劍師,並給了我陰陽星。”
遊星守看她還想知道更多便說:“我從小就是個孤兒,一直孤苦伶仃,飽一餐,餓三餐地活著。直到有一天,她出現了,她把我帶到這裡。然後供我吃住,教我劍法。但僅此而已,她一年也不會跟我說幾句話。直到我十六歲那年,她把我趕了出去。我便重新開始了流浪……”
“她為什麼要趕你出去?”
“我不知道。我只記得她說過,要想回到這裡,就必需磨練自己的劍術,讓自己有能力自己再回到這裡。”
“你照做了?”
“對,但不是為了回到這裡。而是為了生存下去。”遊星守有些唏噓地說, “一文不值的我,除了陰陽星,什麼都沒有,什麼也不會。只有靠劍活著,直到我遇上了露兒。”
骸月幽幽地問:“你妻子真的有那麼好嗎?”
“真的。”遊星守開心地笑了笑。骸月總是能在和他談到他妻子時,看到他那樣開心的笑容。她想:那就是原來的他吧?
遊星守將開啟的水囊湊到嘴邊。
“等等!”骸月再次按住了他拿水囊的手說,“再回答我一個問題!”
“嗯?”他有點摸不清頭腦。
“愛是怎麼樣的?”她盯著他問。
遊星守愣了一會,然後難得地笑了笑說,“我真不知道怎麼回答……”
“你一定知道的……”骸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