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地變臉,手臂肌肉僵硬。
“木頭。”她感覺不對,輕輕扯住他的領口。
噓!他做了噤聲的手勢,身子往下壓,躲在木麻黃後頭。
平常很不聽話的乖乖、壞壞好像也感應到什麼,被藍天眼光一掃,合作地趴在他們身後,半點聲音都不發出來。
向晴想轉頭看看自己的家發生什麼事,木頭不準,大手往她額前一覆,蓋住她的眼簾。
藍天的眼神像鷹隼,射向那些帶著重灌備的黑衣人。
他們在木屋,裡裡外外、旁若無人地自由進出,並且無聲無息。
濃濃的呼吸聲顯示出他的緊張,向晴圈住他的背,緊貼在他懷間,不明所以的壓抑與恐慌,讓她噤若寒蟬。
出事了嗎?有強盜、小偷,還是更可怕的綁票集團?
她開始擔心,是不是上星期阿發嬸問她,“你老公為什麼不必出門工作?”她隨口應一句,“我老公錢太多。”所引出來的事情?
她滿腦子憂鬱,任藍天抱在懷裡,他們僵在樹後等著,傾聽海風在耳邊聒噪,藍天一動不動,彷彿成了雕像,她的身子發麻,但是她忍著,她很清楚若不是有危機,木頭不會表現得這麼突兀。
等過一陣子,幾戶吃完喜酒的鄰居回來,那些黑衣人才迅速坐上大車子跑掉。
眼光掃過,藍天記下車牌號碼,二十分鐘後,他們被公路警察攔下來,他們沒乖乖接受攔檢,一路衝撞,撞壞警車、傷了一名警察,這個事件在隔天上了新聞頭條。
所有警察都在找這部車,最後在雲林海邊被找到,車子已經遭到焚燬,而車牌是偽造的。這些均是後話。
藍天放開向晴,扶著她過馬路、回家,開啟門,屋裡沒什麼損失,就連有人闖進來的痕跡都看不到。
他淡淡一笑,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他們都是高手,專業級的殺手。他確定,這次失手之後,敵人不至於在短時間內再度造訪,他還有時間佈置一切。
向晴一進屋就到處逛、到處看。沒什麼不對勁啊,為什麼他那麼緊張?“木頭,剛剛……”
“沒事,只是幾個小偷。”
“可是屋裡很乾淨?”
“他們只在外面張望,鄰居回來,他們就散了。”他碰碰她的頭髮,安撫她。
“那你還那麼擔心?!”她的確鬆口氣,緊繃的心情鬆弛。
“我不要你碰到半點危險。”
原來是擔心她啊!向晴扯扯他的衣袖說:“會不會是我不好?”她把那天跟阿發嬸講的話,對他實招。
他笑了笑,環起她的腰,把她帶到樓上。“放心,不關你的事。”
“你想,要不要加裝防盜系統?”她還是有些擔心。
“我會處理。”藍天篤定的口吻讓她安心。
對咩,木頭在,有什麼事解決不了?
“嗯……那……”她笑望他。生孩子的事要開始了嗎?
他捧起她的臉,在額頭輕輕印下一吻。“你先睡,我打幾個電話就上來。”
“很重要的電話嗎?一定要現在打?”她曖昧地拉下一邊衣領,露出姣美的肩膀,勾引老公。
“是合約上的事,我答應今天給人家答覆,忘了。”
他說謊,說得粗糙,但向晴沒發現,因為他們家木頭連話都不愛講了,怎會花力氣去說謊?
“可是這麼晚,人家說不定下班了。”
“他說二十四小時等我電話。”
“好吧,你每次弄合約都弄得很晚,要是我睡著了,可不準挖我起來。”她鼓起腮幫子,嗔道。
“好,晚安。”他抱抱她,轉身下樓。
向晴心頭浮上一抹不安,至於為什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