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賭誰可以追上他,他的鼻子那麼尖,不知道和他接吻,會不會被刺傷……”
她在搞笑,說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話,才發覺屏屏的陪笑有多麼敷衍,而她拚命扮演丑角,卻麻痺不了心痛知覺。
怪了,是曲子變調,害她催淚心碎,還是她再也無法忍受一個人的感覺?
顧不得屏屏的反應,她把電話丟在一邊,她需要清醒、需要吹海風、泡海水,她需要讓腦袋正常運轉,她需要……
怔住,她定定看著桌上離婚協議書,竟然不知道自己需要什麼?
木頭在,她知道自己需要做菜泡茶、洗衣服;木頭在,她知道自己需要拖地買菜、烤餅乾。
即使是那麼小的事,她都知道下一分鐘該做什麼,可是木頭跑掉了,他追著今生今世無悔的愛情,從她的生命中消失,害得她再也搞不清楚,接下來她需要做什麼?
“我不痛!”
她恨恨地開啟門,沒注意自己身上穿著性感睡衣,赤裸著腳、踩在發燙的柏油路面上,她遠眺著馬路對面的海灘,圈住嘴巴連聲大喊,“我不痛、我不痛、我不痛……”
可是……沙灘上,不知道還有沒有一塊木頭在慢跑,隨時隨地張揚著傲人的胸肌,等待救下一個想詐領保險金的女性?
說不定有呢,一塊木訥的大木頭,迎著陽光,對她盡情寵溺。
她忘記她不痛,下意識地握住自己的手腕,恍惚、迷離,她錯亂的腦袋裡面裝了太多東西。
有他們在一起的第一個夏天,有在醫院裡的人形大立床,有一雙捧著竹籃的大手,為她摘木瓜……
她痴痴地走著,過馬路時,一聲緊急煞車,她沒看清楚是什麼顏色的車子就跌倒了,她趴在地上,突然發覺,柏油路面好暖和哦。
她不痛、不痛、一點都不痛……
阿豐的保時捷剛停在馬路邊,就看見這幕,一句低聲詛咒,他快步下車,奔到向晴身邊。
第7章
冷,這是藍天唯一的感覺。
沒有憤怒、沒有恐懼,只有比冰更冷的沉穩和堅定。
十個月了,他追麥基十個月,半個月前的大突擊,鬼火、阿架和武弟受重傷被送回總部,由阿豐親自照顧,武弟還差點兒失去生命。
那個槍傷,武弟是為他挨的,如果不是武弟,他已經成為一具沒有知覺溫度的屍體。
那時他不夠專注,這次,他絕對不再重蹈覆轍。
雪停了好幾個小時,氣溫仍然維持在零下二十度,夜空裡,沒有月光,讓滿布的點點星光更加晶瑩,像鑲了水晶的紗簾,飄蕩蜿蜒在夜幕間。
“阿天,九點鐘方向,有兩個。”耳機裡傳出聲音。
“嗯。”他低聲應。
隱身在大樹背後,傾聽雪地裡由遠而近的腳步聲,雪是白天下的,尚未堆積得紮實堅硬,踩下去依然鬆軟,因此,在寂靜的雪地裡,腳步聲更加清晰。
來人的速度不快,可是沒有半點交談聲,由此可知,對方也是繃緊神經,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麥基是個神經質的男人,即使半個月前的失敗突襲,讓他以為獵人組織已經崩潰瓦解,他有足夠的時間、空間完成計劃,但他仍然小心翼翼、戰戰兢兢,提防敵人再次出手。
五、四、三……藍天高舉手槍在心底默數……二、一!
他從樹幹後面竄出,迅速出手,兩個大個子隨之倒地。
他是最高明的狩獵者,有著堅定的意志,和永不放棄的決心和殺氣,說他是組織裡的第一把交椅也不為過。
扣下扳機,子彈劃過寒冽的空氣,從倒地的人額頭正中央射進去,滅音器遮蓋了槍彈發出來的巨響。
他不冒險,上次的經驗教會他,對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