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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6章 敗在了一隻蛐蛐上

原本三三兩兩說話溝通的官吏們不知道何時都靜了下來。 不多時,整個公堂上只有喻誠安的聲音。 所有人都目瞪口待著,顯然一時之間很難轉過彎來。 就像是這幾日的忙碌把腦袋弄成了一團漿糊,連幾句話都聽不懂了。 忽然,“啪嗒”一聲。 一位主簿沒有拿穩手中的筆,摔落在地上,打破了這份沉默。 而後,巨石如水潭,立刻炸開了。 “公、公公?” “曾聰是公公?不會吧?看著不像啊!” “通緝的?李渡一夥的?他是畫像裡的誰?” “畫像呢?那一疊畫像呢?趕緊拿來對一對!” “對什麼對,是不是公公,褲子一脫就知道了。” 曾聰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小將軍,莫要開玩笑了,走路姿勢各有不同,您怎麼能這麼說我呢?” 喻誠安笑了起來:“公公這話說得不對。 我連蛐蛐一丁半點的區別都看得出來,你這麼大個人,兩條腿一歪,我就曉得了。 難道你真以為小時候挨那麼一刀,長大了與健全人一模一樣?” 曾聰:…… 他扭頭死死盯著喻誠安,餘光瞥見一旁的田縣令。 田縣令摸著下巴,一臉好奇,目光看著他的下半身處,這讓曾聰越發氣憤。 這廂田縣令才不管曾聰氣不氣的。 他就是在琢磨哪裡“不太一樣”。 這喻小將軍說走幾步就有區別,曾聰在衙門裡這麼些時日,他怎麼一點都看不出來呢? 可能是他以前也沒見過什麼公公? 季光走上前來,低聲與喻誠安道:“確定沒有認錯?褲子扒下來,他要沒缺斤少兩,你也不好交代。” 喻誠安信心十足:“他們不信也就算了,我訓蛐蛐的本事,你在京中沒有耳聞?” 季光哭笑不得。 那的確聽了不少。 有小吏抱著一疊畫像進來。 田縣令接了過去,站到曾聰邊上,一張張展示著比對。 “不是這個,這個也不像,這張呢?好像也不對。” 於復忙道:“大人,小將軍說他易容了,這麼對怕是對不出來,要先把他的臉洗乾淨。” 邊上小吏活絡,立刻又去打水。 喻誠安與他們道:“他叫成喜,李渡的左膀右臂,赫赫有名。” 田縣令一聽,趕緊又翻了翻,將成喜的畫像擺出來,仔細一看。 不得不說,眼前的曾聰與成喜在五官上幾乎看不出一點相似之處,哪怕是曾聰自己拿著畫像往衙門外頭一站,衙役都不會衝上去抓他。 田縣令越發好奇了,要說公公們走路姿勢不同、好像還有那麼些道理,但被通緝的公公不少,喻小將軍怎麼能斷定對方身份? 喻誠安看出了田縣令的疑惑,解釋道:“還是那句話,看人不止看五官,也得看骨骼。田大人要是跟我一樣多年琢磨蛐蛐,也能透過皮相看骨相。” 田縣令嘴上恭維,心裡直搖頭。 且不說蛐蛐有沒有骨頭,他要是也多年琢磨蛐蛐,他現在就不會是個縣令了。 水盆端上來,季光親自動手,仗著手勁大,把曾聰的臉揉圓搓扁。 想到被李渡算計的家人,季光下手重,曾聰的臉添了幾處紅印子。 也不曉得究竟是用什麼東西修飾容貌,用水都很難擦拭乾淨,季光費了老大勁兒弄得那張臉斑斑駁駁。 氣得他不想再做辛苦事,直接彎腰,把曾聰的褲子扒了下來。 “哎呦!” “還、還真是空的!” “真是個公公!” 公堂案桌旁,本是沒有風的,曾聰卻覺得兩股間冰冷一片,彷彿寒風捲過。 “我、我是個閹人!”他哭喊著道,“可誰說閹人就是李渡一夥的? 我小時候家裡窮,父親想讓我當內侍又不懂門路,自作主張給了我一刀。 我好不容易才活下來,家裡有了起色,就沒想著賣我的是了……” “別編故事了,”喻誠安嘖嘖搖頭,“京城裡隨便哪家茶博士都比你講的有意思。你一個閹人在承遠被抓獲,認與不認都會把你押送回京城,但你在這裡想做的事,失敗了! 你是李渡心腹,他交給你的事情重不重要,你自己心裡有數。 現在失敗了,你認與不認都失敗了。” 曾聰死死咬緊了牙關,眼中恨意再也不加掩飾,直直瞪著喻誠安。 眼神變化,他不再是做事規矩、不喊苦不叫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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