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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開兒子的影集,宋婉婷的臉上緩緩地有了笑意。每一張相片,都記載著他的成長曆程。從嬰兒到成人,她為他付出了太多的心血,他也給了她太多的驚喜和感動。
當他第一次脆生生地叫她媽媽,她激動得眼含熱淚;當他第一次蹣跚學步,她緊張得手心冒汗;當他非要堅持一個人揹著書包去上學時,她一直偷偷地跟在他的後面,直到看到他安然無恙地進了校門,她才會放心地離開。……
開啟抽屜,裡面是他上學期間獲得的所有獎狀。自從幾年前他單獨搬出去住,這些獎狀她就一直珍藏著。
還記得他小學時第一次參加全校的作文比賽,他寫的那篇《我的媽媽》獲得了同年級全校第一名的好成績。當他站在臺上,聲情並茂地朗誦完那篇獲獎作文的時候,全場掌聲雷動。而她,已是淚流滿面。……
當校長問他最想要什麼獎品時,他回答說:“我想要一雙三十七碼的女式平底鞋!”
當時,全場所有的人都是滿頭的霧水,然後他又說:“因為我每天來上學的時候,我的媽媽總是會偷偷地跟在我的後面,直到我進了校門,她才肯離開。而我的媽媽又總愛穿高跟鞋,我想,如果媽媽能換上一雙平底鞋,那麼以後她跟在我後面走路,就不會那麼累了。”
頃刻之間,全場變得鴉雀無聲。然後,便是一陣雷鳴般的經久不息的掌聲。而她,幾度哽咽。……
第二天,他果然帶回來一雙紅色的女式平底鞋,三十七碼的,穿在她的腳上,不大不大非常的合適。
那雙鞋至今也仍然被她珍藏著,她一直都捨不得穿,怕穿壞了。畢竟,那是他送她的第一件禮物,而且是他獲獎的獎品。
沒事的時候,她就會把那雙鞋拿出來看看,然後再穿著它在房間裡轉上一圈,轉完了,再脫下來,然後又小心翼翼地把它放盒子裡收好。
後來,她的每一雙平底鞋,都是照著他帶回來的那雙紅色平底鞋的樣式去買的,那款樣式,她好像永遠都看不厭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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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天空灰濛濛的一片,路上,行人稀少。
只有雨水“滴滴答答”的聲音,一下又一下、沒完沒了的,不由得讓人平添了幾分感傷。
夏明偉看了看時間,已經不早了,宋婉婷依然沒有下來用餐。
剛才,他撥打了兩個孩子的電話,兩個電話均提示已關機。
宋婉婷一向都是一個內斂的人,平時喜怒哀樂都很少會掛在臉上的。
可是,今天的她,明顯的心事重重。一般來說,能夠輕易地挑動她的情緒的,非兒子夏宇豪莫屬!
難道,是那小子又惹出什麼麻煩事來了?不過,既然去西藏了,應該沒那麼快回來才對呀!
經過宋婉婷的房間,夏明偉又忍不住敲了敲她的門,好半天,也不見有什麼反應。當他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她的房門又突然開了。
看了看桌子上放著的影集,他問道:“怎麼啦?又想兒子了?去西藏應該沒有那麼快回來的!對了,這兩天他有沒有打電話回來?剛才我打他的手機,已經關機了。”
宋婉婷沉思了很久,最後定定地望著他,“兒子他,他去紐約了。他已經找到玲子了。”
他一個踉蹌幾乎有些站不穩,宋婉婷連忙上前一步把他扶到沙發上坐好。
他無可奈何地嘆息道:“也罷,以他的性子,早晚都會找過去的。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可這孩子他死心眼一個,他說他永遠都不會放棄。他,他還認為是我威脅玲子離開他的。你說,我們該怎麼辦才好呢?”宋婉婷顯得一籌莫展。
夏明偉無力地靠坐在沙發上,雙眼緊閉,心裡是從未有過的無助。最後,他終於做出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