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聲應著。
“我與要白,並非親姑侄,屠大人不必驚怪。”公孫顯穩步走進院裡,無視傅棋的存在,停在屠三瓏的面前。
屠三瓏微微笑道:“江湖人不拘細節,但賢侄也要小心有心人胡亂放話。”臉色一斂,道:“血鷹是個組織,人物遍及朝野,齊大人是血鷹裡的人,他忍受多年,終於是忍不住了。賢侄,我此次前來,表面是奉血鷹之命,特來觀望情勢,實則想與盟主聞人暗地聯合瓦解血鷹,但這事關重大,光是名單裡就有一品官,這一折騰下來,恐怕幾年也不止。”
公孫顯毫不考慮道:
“大人如需雲家莊,儘管吩咐。聞人莊也定會配合,務必剷除血鷹。”
“好,很好。那我更不能瞞你了,今年年初製藥者病亡,照說應該有藥方子,但藥方子緊扣在首腦手裡,要多拿實在不便。每年藥包數量固定,每人一帖足橕半年,這一次我帶了幾包藥來,就是分賜在我名下的人。”
公孫顯不語,等著他的下文。
忽然間,屠三瓏袍袖一揮,身後三名護衛立時斃命。
屠三瓏掏出三包藥來。“如此一來,這三包藥無用,就請賢侄代為轉交。不求真正解藥,只求找出成份量數,依著方調藥包,讓許多可憐人不再受到控制。如果還是不夠……”他往博棋看去。
傅棋面色如紙,連退三步。
公孫顯竟不作聲,無視傅棋的性命。
一聲嘆息忽地響起,清朗高聲,自高處傳來——
“三包已夠,傅棋畢竟是雲家莊之人,顯兒,你未免太過狠辣,還請屠兄放他一命,讓小弟帶他回島管教吧。”
屠三瓏驚喜交集,抬眼往屋頂望去,屋頂無人,但——
“閒雲,你果然出現了。”
“十多年不回中原,中原早已物是人非。舍妹離島多日,小弟心有不安,便重回江湖,哪知遇上這事。屠兄若不嫌棄,可願與小弟共飲一杯?五哥正在門外候著,屠兄若有藥理之享,儘管詳問。”
“這真是極好。”屠三瓏收起山風那冊子,道:“雲家莊不涉入是正確的。姑娘,你最好也忘了你曾看過的名單。”
“我會忘的。”山風笑得很美麗,柔聲道:“很快很快就會忘了。還請大人,務必一定要完成要白的心願,讓這世上再也沒人受血鷹之害。”
屠三瓏盯著她半天,又看見公孫顯緊扣住那解藥,彷彿怕一不注意,就會失去似的。
他遲疑一會兒,道:
“賢侄,這解藥……只能應付每年定時服藥的中毒者。”見公孫顯猛然抬頭瞪他,屋頂上也是靜默一片。他嘆息,不得不再說著:“就算是我,明年若無解藥續命,僥倖活過一年,這解藥對我也再無用處,依那老神醫所為,應是冒著餵食姑娘腹中蟲子的危險,讓宿主與蟲子共存,姑娘今年不小了,餵養十多年的蟲子,其烈毒已非解藥可以控制,只怕……藥石罔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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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一見他進房,她立時下床,面帶孩子氣的笑顏。
公孫顯看她一眼,嘴角淺淺揚起,道:“我當你不回房了。”
“不會不會,晚上有點冷,我要再陪著大哥他們,那肯定會受風寒。”她扮個鬼臉,笑道:“不如回房抱暖爐。”
“你很冷嗎?”指腹撫上她圓滾滾又有彈性的頰面。她的臉頰比他還暖呢,哪會冷?他也沒戳破她的謊言,看她上了床,他也跟著上床放下床幔,道:“明天一早,我請五叔跟咱們回莊。”
“喔……”她一躺下就偎進他的懷裡。“大哥他們來……你都知情?”
“嗯,一進聞人莊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