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睜開眼,周靳馳就看到了二哈的大腦袋,一時還有些懵。
他嫌棄地一把將他推開,惹來變回人的二哈一陣叨叨,昨晚的記憶才逐漸歸攏。
想到雪豹漂亮的身形,掌心觸碰時毛絨絨的觸感,周靳馳不覺嚥了咽喉嚨,四下睃巡一圈,問:“雁雪意呢?”
金毛道:“他早上出去了,讓我們留下陪你,到現在還沒回來。”
周靳馳皺眉,一看時間才發現已經快中午。
他睡了半天一夜。
金毛察覺他面色不虞,略微遲疑才問:“發生什麼事了?我看嫂子早上出去的時候心情好像不太好,他猜到我們的身份了?”
周靳馳沉默地聽完,直接化為一隻德牧衝了出去。
二哈看著他著急忙慌的背影,忐忑地嚥了咽口水,“小金,你看老大這樣,你說嫂子是不是真的猜到我們的身份,要跟他分手?我不會闖大禍了吧?”
金毛面容嚴肅,沒說話。
如果真是這樣,問題就大發了。
偌大的雪山,周靳馳壓根不知道雁雪意在哪裡,莽撞地一通亂跑,才想起雁雪意提出要跟他約會的地方。
德牧想也不想,調轉方向一路狂奔過去,終於在臨近那附近時看到了樹上趴著的雪豹。
德牧緊急剎車,本能反應使他腳步打滑地往回退了幾步。
他偷瞄了一眼雁雪意,確認老婆一直閉著眼,沒看見這十分沒有英雄氣概的一幕,才故作淡定地變回人形。
然而雪豹非常敏銳,在他跑進自己領地時,雁雪意就有所察覺,恰好看到了他嚇得腳底打滑的一幕。
周靳馳依然如以前那般非常怕貓,絲毫沒有因為他是雪豹的身份而改善。
雪豹心底失落,蔫蔫地趴在樹幹,並不想理自己伴侶。
周靳馳聽到金毛說雁雪意心情不好,壓根什麼都來不及想,迫不及待就衝了出來。
這會面對老婆的本體,難得卡了殼,不知該說什麼。
周靳馳看到樹幹上的雪豹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壓根看都不看他一眼,心裡十分不是滋味。
可他頭一次奇異得發覺,貓科竟然也有這麼可愛的一面。
他十分懼怕雪豹,可一想到那隻大貓是雁雪意,又覺得他做什麼似乎都有了點可愛之處。
果然,只有他老婆連伸個懶腰都那麼可愛。
不是貓可愛,是他老婆可愛。
“雁雪意。”周靳馳喊,“我說了不分手,你跑什麼?”
雁雪意這才懶洋洋地睜開眸子看他。
周靳馳一對上雪豹那雙剔透的藍眼睛,生物本能令他喉結不禁上下滾了兩下,努力剋制著才沒往後退。
雁雪意看出了他細微的恐懼,不想給他那麼大壓力,輕輕落到地面變回了人形。
周靳馳見雁雪意變回了熟悉的模樣,心中不由鬆了口氣,覺得雁雪意大概沒那麼生氣了,想走過去抱抱他。然而腳下卻如千斤壓著,邁不開腿。
對貓咪恐懼的本能深深壓制著他。
周靳馳努力掙扎了許久,然而一靠近雁雪意就想起雪豹漂亮的模樣和清冷冰藍的眸子,呼吸不由急促。他嘗試了幾次,仍不敢靠近人形的雁雪意。
周靳馳挫敗地嘆了口氣,耷拉下耳朵,“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沒用?”
雁雪意看出他的難受,搖搖頭,“不會,這不是你的問題。”
對天敵的恐懼是刻在生物基因裡的,再加上週靳馳天生怕貓,這也沒辦法,不存在“有用”“沒用”的說法。
雁雪意只是覺得難過,他的伴侶對他有深刻的恐懼,他們好像一輩子都無法再親近。
周靳馳情緒低落地看著他,“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