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覺得有些頹喪。
第一次感覺被人理解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曾經,凡世鼎沸的人聲和歡笑讓我覺得多麼地溫暖,而現在這一切對我來說多麼陌生,與我不相關連毫無瓜葛。我匆匆地走過一條條兩旁風景與我無關的街道,走過秋日架在河道上兩旁壁縫雜草開始蕭瑟的石橋。轉過好幾條街,在麥得樂叫了份外賣。他肯定還沒吃飯,我想。我掏出手機看了看,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我在新民路口攔了輛計程車,跟司機招呼了聲我想去的地方。
我忘記告訴他我去的地方要走小巷。坐在車上,我掏出包裡的隨身聽塞住耳朵,把音樂開到了最大,任憑狂燥的搖滾樂在耳朵裡嘶吼嚎叫。已經很久沒去看磊了。最近一段時間公司忙著測評工作質量,我也忙著自己的本職。嘉敏又提升了一級,我仍然是小職員。……
思緒像車窗外飛逝的人和物,不停地幻變流轉,一會兒是磊,一會兒又是那個夢。要是能留住那個夢中的白馬王子該多好,我看了眼閃著熒光的隨身聽螢幕,想。
突然,我發現有隻手在我眼角晃動,我嚇了一跳,抬起頭時右手自然而然地把耳塞摘了下來。原來司機已經停了車,跟我說已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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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流氓愛過我 (27)
二十七
下了車,我沿著之前走過的巷路來到磊租住的公寓樓下。
我剛想抬腳上去,卻見磊正從陰暗潮舊的樓道里走下來。我有些侷促地站在樓道口,小聲問他:“你要出去?”
可能他沒有料到我還會再來找他,臉上多少有些驚訝。
“順路,所以……”我想解釋什麼,但他沒聽我說下去,返身上了樓。我無奈,只好跟在他身後,爬著那些一級一級的暗舊的樓梯。
“吃飯了沒有?”我問走在我前面的磊。“剛才路上,我叫了份外賣……”
他專心地蹬著一級級的樓梯,沒有回答我。
到了,他掏出鑰匙插進鎖孔擰開門,側身讓我進去。
“我要去辦點事,晚點才能回來。這是鑰匙,走的時候記得鎖上門。”說完,磊就把一串鑰匙交到我的手中,轉身下了樓梯。
我把盒飯放在桌子上,靜靜地環視了一遍屋子。真是糟透了,我隨手撿起被丟在一旁的一個易拉罐殼,搖了搖,扔進一旁的垃圾桶。看來得費一番工夫才能整理乾淨。我找了根繩子把頭髮全部收攏紮起來,撩起長長的衣袖,一圈圈地捲上手臂。少了一張圍裙,我在屋裡找了好一會,也沒找著什麼合適的布料來做圍裙。
“權且找件衣服代替好了。”我走進他的臥室,開啟漆著綠色的衣櫃,從裡面翻出一件白色襯衫。我張開襯衫在身上比了比,正好可以做個圍裙。在把襯衫圍系之前,我拿起衣服,放在鼻子邊嗅了一下:一股淡淡的洗衣粉味道里夾雜著濃重的男人汗味。真是個粗人,連件衣服都洗不乾淨。我拿著衣服,搖了搖頭。
對著穿衣鏡,我把襯衫的雙袖繫到身後,整了整滿是皺的襯衫。我滿臉微笑地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轉了幾個圈。現在像什麼……我突然想到家庭主婦這個詞,臉上就現出了紅暈。真是不正經,我低聲罵了句。
“該收拾了,一會他回來,見我拿他的衣服當圍裙,不知又會怎麼樣看我。”收拾到那張桌子的時候,我驚喜地發現有臺好象很久都沒有開的電視機。我試著撥弄了幾下,那個四方形的盒子跳出了不是很清晰的畫面。我高興地旋轉身子,在屋裡不住打轉,襯衫的衣角飛揚如舞臺上的裙袂,映在右首的立體玻璃櫃上。
我現在仍然記得當時電視里正的是播王家衛的《重慶森林》。畫面跳出來的時候,正好是金城武演的何志武從電影裡消失,而那個穿著警服的梁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