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彷彿訣別前最後的撫摸,只為了把這所有的一切深深地記憶在骨髓中。
“大哥……”冥念玉終於啟口,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冷漠,略帶磁性的沙啞好像強忍著某種熾烈的情緒,道,“我只想知道,父親,還能活著回來嗎?”
冥念塵身子僵住,一動不動的看著她,忽地慘然一笑,他早該明白,心思如念玉般剔透,怎麼會在經歷了大半年的南下後還單純的認為這不過是一場若干年前定下的聯姻?
“我不知道。”他的嗓音有些顫抖,在其位,謀其事,很多事情雖然開始了,卻無人能控制結局。
“竹林遇刺,晉州花船,玄宗幻陣,賀丹入侵,大將失蹤,這一切是從何時開始的?”白衣女子依舊掛著淡淡的微笑,面容冷峻異常,寒星般明亮的眼眸卻閃爍著點點星光。
“三年前便已經決定的事情,如果,只是如果,你早些出現在我的生命中,一切或許會有所不同。不過……玄宗幻陣?”男人的臉色漸漸地沉了下去,仔細斟酌著字中意思。
“呵呵……我的行蹤只告訴過大哥,即使不是大哥在官道上佈下玄宗的埋伏,也難與你身邊人脫開了關係……”
冥念塵一怔,深邃的眼神越來越淡,像是想通了什麼急忙攥住掙離他懷抱的念玉,道:“是我的疏忽,不過三妹應該知道,如果我做了,絕對不會隱瞞,如果不是我做的,也絕對不會承認。並且,你應該明白,我寧願自己去死也捨不得你受到一點傷害……”
“嗯,我明白,我一直都明白……所以,我從來沒有怪過你。”冥念玉的嘴唇咧得越來越開了,指著胸口,道,“但是,這裡還是會很疼。尤其在看不到你的時候,尤其在需要獨自承受一切的時候,我總會覺得異常的寂寞和無助。然後便會想,我愛的那個人在哪裡?”忽地,她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說,“範悠然說有噁心的蟲被植入我的體內,一點點吞噬著我的血肉,但是我卻不覺得痛,真的,即使是用刀割開自己的面板時,我都不會覺得有多疼,只是不明白,為什麼每當一想你,想起這一切的一切一定,也必須會與大哥有關時,渾身是鑽心的疼痛?”
“念玉……”冥念塵覺得身體的某些部位開始隱隱作痛,她平靜的話語像是煎熬,考驗著他的神經。伸出粗糙的手指按住她的嘴唇,緊緊地摟住眼前的女子,他不喜歡聽她說了,每一個傷口彷彿感染到他身上的傷疤,哪裡都是被撒過鹽的潰爛。
“對不起,念玉。”
“不要說對不起。真的,大哥,如果我是你,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只是我能理解,並不代表我可以接受。對於我來說,我確實喜歡大哥,但是,我無法允許,也不能允許父親回不來……”
“念玉……”
“大哥,我能理解母親和大哥的利益,但是姒國為何要摻了進來?坐觀二虎相爭豈不是更好?”
冥念塵搖了搖頭,聲音低沉,輕聲道:“我許諾出了秦豐城三郡。”
心底一驚,冥念玉頓時瞭然,說:“晉州花船原來是為了奪取秦豐城……表面是姒國偷襲巴國,但是大哥有沒有想過,大姒渡河的動機?沒有了沛江的保護,巴地以南都顯得是雞肋。”
“呵呵……有所舍便會有所得。兩國相爭本就在所難免,如今各取其利,也不過是為了有生之年可以在亂世中稱雄。”
沉默,良久,冥念玉低下頭,突然道:“對不起,大哥。這個結果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念玉,我曾想過要停下來,因為我發現那已經不是我最在乎的追求了。但是太遲了,我的背後是一個民族,我的腳下是千萬國土,我的承諾不可能是一紙空談。”
“呵呵……我知道,我明白,所以,從始至終,我都沒有怪你,你無法放下巴國的心情如同我無法捨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