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別有一番繽紛動人的秋色。
御池邊上的浮碧亭裡,一位宮裝麗人,金鏨花鑲碧璽翠珠扁方,綰住流雲般的青絲,一對寶石嵌翠的耳璫上,兩隻小巧精緻的蝴蝶,振翅欲飛。看那服色品級,卻正是那如日中天的年氏貴妃。如今的紫禁城裡,宮女太監們私下裡都知道承乾宮的貴妃娘娘和永壽宮的裕妃娘娘是讓當今皇帝最上心的兩位主子,不過這貴妃的哥哥,已被皇上封了一等公,又加賞雙眼孔雀翎、四團龍補服、黃帶、紫轡等種種殊榮,拿皇上自己的話說,是要給天下人做個千古君臣知遇的榜樣。
“節去蜂愁蝶不知,曉庭還繞折殘枝。自緣今日人心別,未必秋香一夜衰。”
輕輕冷冷的聲音,從她的口中飄了出來,讓我不由得心頭一顫,竟忘了收住腳下的步子。眼前的人兒,平和安靜,只是眉宇間卻似淡煙薄霧,若聚若散。因著生福沛的時候傷了元氣,這兩年年妃的身子一直不好,儘管皇上隔三差五的都會往承乾宮送些賞賜,而外面的年大將軍也不時地敬上各種珍奇補品,可無奈那昔日策馬揚鞭的飛揚少女,卻只作鏡中花影了。
“怎麼,玉妹妹也有此雅興,來賞這明日之菊?”
被她這一問,才將紛飛的思緒拽了回來,趕忙行了禮道:“貴妃說的哪裡話,這花映麗顏,人比花嬌,玉兒可是一時看得失了神呢。”
“知道你是說句笑話,不過聽了倒也讓人舒心呢。”她輕輕一笑,跳動的眼波中恍若映出幾分當年的倩影。
我也隨著她乾笑了一聲,不過聽在耳中,似乎比之沉默,更加的尷尬。這後宮雖大,可皇上的女人卻並不多,這兩年間除了些正式的場合,碰面的機會倒是比在府裡的時候還少些。如今湊巧在園子裡碰見,那些個故作親暱的官話,到一時忘記該如何出口了。
搜腸刮肚的正要說點什麼,卻見鵝卵石的小路上兩個蹦蹦跳跳的小人,攜手走了過來。才三歲的福惠,揮著一雙小手,香色的小坎肩緊裹著圓鼓鼓的小肚子,白白嫩嫩的一張小臉分外的招人喜愛。不由得眉頭一展,走上前抱起他道:“前個聽說八阿哥著了涼,有些發熱,今兒個看來可是不礙的了?”
跟在身後的嬤嬤連忙代答道:“八阿哥大好了,多謝娘娘垂問。”
話音未落,站在地上的那個寶貝已經抱住了我的大腿,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聲音道:“額娘,樂樂也生病了,你怎麼不抱抱我啊?”
“噢,這倒是奇了,樂樂不舒服,額娘怎麼不知道啊?”故意做出一副莫測高深的樣子,心中不禁大樂,我這個女兒,自打搬進宮裡,別的本事沒長,卻一下子變得財迷起來。只要是她的東西,別人都不許碰一下,多誇別的孩子幾句,她也要賭氣似的表示一下不滿,看見哥哥們屋子裡的小擺設,也經常是又哄又騙的得了去。
只不過她所有的任性,只對一個人例外,那就是他的阿瑪。因為這鬼靈精的丫頭,要確保每一次被人義憤填膺的狀告“惡行”的時候,她可以只消委屈的抽抽鼻子,再對著縱容她的阿瑪甜言蜜語幾句,就能矇混過關。所以剛才當著這麼多人,我故意只抱了福惠,就是想悄悄她這副又是氣惱又是討好的怪模樣。
“就是剛才,剛才…”她忽然拍著前胸,聲音沉重的氣喘起來,指著背後的雪兒,聲音斷斷續續的道,“不信,你,問,問雪…”
“雪兒,這,這怎麼了?”沒成想樂樂竟是真的不舒服,心裡一急,下意識的將懷裡的福惠交到嬤嬤手裡,狠狠的看向雪兒。
“格格,沒,沒事兒啊!?歇了午覺之後還,還…”雪兒也被眼前的變故嚇住了,怔得說不出話來。
“歇了午覺還怎麼著,你倒是說啊!”我趕忙蹲下身,一邊給樂樂揉著後背,一邊問。
“呃——”
一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