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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呢。

放了小喬去跟她們湊熱鬧,獨自一個人出了園子。青碧色的天空上浮著幾朵疏散的雲,有些刺眼的陽光籠著淡淡的秋意散落下來,直照得腳下黃綠色的落葉泛起金燦燦的光芒。向四周望了望,彷彿有些熟悉,習慣性的摸了摸左頰上那早已痊癒的傷疤,只是不知道五年前圍場上的那次風波,是否就在這裡。

依舊選了一棵粗壯的白樺樹坐了下來,摸出懷中的《南唐二主詞箋》,信手翻遍。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在七夕的喧譁與祈禱中,記得那個生於此日又逝於此時重瞳之子?當汴京大街上的人們手握著七夕的夢想與期盼招搖過市,他卻在昏暗的微光中熄滅了人生的最後一點菸火。四十年的家國,三千里的山河,只是落入凡間仙子的一段笙歌醉夢,他把自己的心打磨得純淨透亮,照見江南旖旎迷離的煙水,照見故國不堪回首的明月,只是照不見自己,那冥冥中早已斷絕的歸路。

高樓誰與上?長記秋晴望。往事已成空,還如一夢中。

在七夕的蕭瑟中讀李後主的詞,或許才是一種恰如其分的懷念…

“八哥!”耳邊突然躥出的一個聲音把我嚇了一跳,抬頭向四周望了望,卻不見一個人影。還未及回頭,身後響起的另一個聲音卻已昭示了出處,“你怎麼跑來了,十四弟?”

十四爺!他和九爺十爺可是奉了皇上的旨意留京理事的阿哥,怎麼會跑到熱河來呢?難道京裡出了什麼事情?我緊緊的屏住了呼吸,身子也不由得向背後的樹幹又靠了靠。

“出事了,八哥!”十四一改平日裡那漫不經心的調子,語氣有些氣急敗壞,“九哥這一單江南的生意,被那小賤人給捲包跑了。”

“哼!”一向溫文爾雅的八阿哥終於用他的鼻子表了個態,“早就跟他說不要相信那個女人,他就是不聽。”

“唉,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九哥急得要親自去尋仇,好不容易才被我跟十哥給拉住了。”

“事到如今,人家還能留在那等著你們去抓不成?”八阿哥口氣有些生硬,“虧了多少?”

“不算利錢,一共是一百萬兩銀子的本金。不過…”十四頓了頓,彷彿有些難以啟齒,“不過這些銀子,全是從噶禮那兒借來的。”

“什麼,戶部的銀子他也敢用?”八爺的嗓門明顯高了幾十分貝。

“這一百萬一半是戶部的庫銀,一半是草豆商人的孝敬銀子。可這最要命的,事情不知怎得竟然洩了出去,督察院那邊已經…”十四的聲音幾乎已經低不可聞了。

“行了,我都知道了。”八阿哥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冰冷的話語彷彿換了一個人似的,“得讓老九想法把銀子儘快補上,還有,這噶禮是不能在戶部再呆下去了。”

“八哥,那我這就回去給他們通個氣?”十四急促的問。

“不用,我回頭交待個妥貼的人回去報信兒。你既然來了,就先在我這住幾日,也好有個商量。”八阿哥沉吟了一下,有條不紊的答道。

“也好,那咱們現在就回去?”聽十四的口氣彷彿終於舒了一口氣。

“你倒總是這麼個急性子。”八阿哥低笑了一聲,“喀爾喀蒙古和厄魯特蒙古的親貴們今兒個晚上到,皇阿瑪派了我的出迎的差事,這就得走了。你稍後一會兒子從西北角的側門進我的園子,自會有人帶你進去。”

十四答應了一聲,接著就聽見有人上馬離去的聲音。我重重的喘了一口氣,活動了一下繃得僵直的脊背,心想這個十四,還真是膽大的可以,在這樣的當口上,竟然還為了別人的事違抗聖命,真不知道是該說他可愛還是傻氣?

一陣涼風從林間掃過,我下意識的一抖,懷裡的那本書便翻滾著掉了出去,站起身剛要去追,卻和眼前一對驚詫的眸子對了個正著,不會吧,剛才他們明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