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我的好格格,你倒是來試試看,一下子轉這麼久,我的頭都快暈死了。”左邊那個略小一點的男孩一邊喘氣一邊大聲抱怨著,竟全然看不出平日裡那一副溫文儒雅的態度。
“就是就是,本來想帶著你去福海放燈的,這下到好,還得自己在這扮燈船,可累死我了。”右面那個個頭稍高的孩子舉起袖子抹了抹臉,白皙的面頰上掠過一抹紅霞。
“你們倆個就嚷嚷吧,等待會被人知道了,也就不用這麼偷偷摸摸了,乾脆直接送到這跟我一塊挨罰算了。”這下我親愛的女兒終於現了身,臉上的笑容比託在手裡的那盤蜜餞還要甜上幾分。
“不用擔心,我們都叫小七子和貴五守在外面了,要是萬一有人過來,他們立馬就學狗叫了。”一個清脆的聲音,滿是得意之氣,讓我忍不住想笑出聲來。
“那就好。反正皇阿瑪養了那麼多狗,多個一隻兩隻也聽不出來。”了樂呵呵一笑,頑劣的眼神從兩個少年的臉上掠了過去。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高個的少年坐起身來,明亮的眸色中閃過一絲憂慮,“你今兒個也太冒失了些,我還沒見過皇上跟你發過這麼大的脾氣。”
“說的是哪,咱們樂樂公主不是一向聰明伶俐能言善道的,怎麼這一回,就自己把自己給折騰進去了?”另外一個伸手取了蜜餞果子丟到嘴裡,一副揶揄的神色。
“其實,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樂樂放下手裡的盤子,蹲身坐了下來,微揚的秀臉似乎有些迷茫,“打從那天在街上瞧見八叔被帶走的樣子,心裡就總覺得不舒服。今兒個一看見皇阿瑪,也不知道怎麼了,彷彿要是不說出來的話,就能把人給憋死了。暾哥哥你說,這八叔不也是皇阿瑪的兄弟嘛,他到底犯了多大的錯,怎麼就不能赦了他呢?”
一旁的弘暾沒有搭話,清俊的面容背過燈光,沉在一片淡淡的陰影之中。對面的男孩看了看他,又轉頭對樂樂道:“要說這麼大的事情,皇上當然是自有道理。聽我四叔府裡的人說,當初他也是跟廉親王交好的,不過在這上面栽了跟頭,於是才在書房裡掛了一副‘謹言慎行’的條幅。”
“恆哥哥,你是有所不知。” 樂樂輕嘆了口氣,竟是滿臉與年齡不符的憂鬱,“還記得小時候偷溜到八叔府裡玩,我坐在牆頭上,把好大一團雪扔到他脖子裡,他都不氣,還拿了各式各樣的芝麻花生糖給我吃。每次一想到這兒,我這心裡…”
“那你就不該再想!” 弘暾忽然抬起頭,聲音篤定的打斷了她,“父王說過,這些都是軍國大事,咱們根本就沒有插嘴的份兒。你今天這麼一鬧,不光自己挨罰,還連累你身邊的奴才也平白捱了板子,這又是何苦來的呢?依我看趕明兒個一早,還是趕緊去皇上跟前賠個不止,不管怎麼說,那也是你最親的阿瑪不是?”
“我…”樂樂彷彿是想還嘴,可一瞥見他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嘴邊的話卻又咽了回去,只悶聲不響的點了點頭。
愣在一邊的傅恆看看這個,再瞅瞅那個,終於還是選定了弘暾勸道:“得了得了,你這些大道理,她又不是不懂。一早就捱了罰,好不容易才鬆快鬆快,你就別訓她了。”
樂樂一聽有人幫腔,便馬上知趣的作出一副萬分委屈的樣子,抽出懷裡的帕子,使勁的擦了擦乾涸的眼角。
弘暾讓人這麼一說,臉上似也有些掛不住了,偷眼看看樂樂,才壓低了聲音道:“皇上不是還罰了功課嘛,要再不開始寫,恐怕到明天天黑也寫不完呢。”
“就是就是。”傅恆早已把毛筆和宣紙端了過來,一邊說,一邊遞到二人手裡,“明天一早拿著這五十篇《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