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疑疑惑惑的想了好一時,她不由得覺的自己可笑,自己該不是犯了婚前恐懼症吧?只是人家恐懼的是怕愛情進了婚姻這座墳墓被磨得消失殆盡,自己恐懼的卻是……能否適應新的身份與生活。
她挽了孃親的手,道:“丫頭由我來挑。”
梔子終於同意買丫頭,吳氏大喜,笑道:“先讓塗媽媽幫忙挑,然後再由你過目。”
塗媽媽不是不知分寸之人,由她挑選出來的,差不到那裡去,梔子就沒有反對。
吳氏怕她反悔,回家後一刻不停,命二丫去請墩兒娘來家。
墩兒娘聽吳氏說又要買丫頭,一臉羨慕,半真半假的道:“你家魚塘子賺錢,日子越過越紅火,真是羨煞旁人。”
得了誇讚,吳氏心頭歡喜,面上卻做出不得已的模樣,道:“梔子就要成親,我買丫頭與她做陪嫁,卻也是打腫臉充胖子,只圖她將來有好日子過。”
墩兒娘奇道:“大娘子定了親?我怎的沒聽人說過?”
吳氏就將梔子與江白圭定親之事講了一次。
墩兒娘想起前年梔子拖著她打聽江家之事,心中恍然,連連恭喜吳氏。
兩人議妥買丫頭,吳氏又道:“梔子的親事定了,這才少了一樁心事,卻還有另一樁果子的事情讓我操心。”
墩兒娘聽出吳氏是想讓她為果子做媒,遂拍著胸脯,道:“這事有何作難的?包在我身上便是了,我一定為果子尋一個家世人品無可挑剔的。”
吳氏笑道:“那敢情好。只是果子性子柔順,嫁遠了我放心不下,倒不如就近尋一個。”頓了頓,又道,“我看胡仲倫就不錯,知根知底的,就是不知德三的想法。”
墩兒娘聽吳氏看中胡仲倫,心頭替果子惋惜,但她賺取媒人錢,兩家中意她能省下許多事,便不去管那許多,只笑道:“你願意將果子下嫁,德三哪有不願意的?我一會便去胡家,得了準話立馬就來回你。”
墩兒娘尋到胡家,恰巧碰見扛著鋤頭出門的德三。
德三雖認得墩兒娘,卻少與她打交道,見她上門來頗為奇怪,但還是將她讓進了堂屋。
墩兒娘進得堂屋,左右一瞧,堂屋中除了佈滿塵土的幾條長凳與一張咧著口的方桌,再無一件旁的傢俱,心中越發同情起果子來。可同情歸同情,該辦的事情卻不能不辦,墩兒娘怕長凳髒了衣服,並不坐下,立著將吳氏的意思講了。
德三聽罷,張口結舌好一時,方才不確定的問:“你說梔子娘相中了胡仲倫?”
墩兒娘扯著嘴笑,道:“那還能有假?難不成你看不中二娘子?”
德三慌忙擺頭,道:“果子我看著長大,自然是好的。只是,我家光景過成這般,我怕委屈了她。”
瞧德三這般反應,墩兒娘就曉得她這媒人錢掙到手了,道:“如今蘭家與江家結親,不比從前,你家小子只要好好待二娘子,大娘子自然不會不管你家,有她從旁幫扶,你還怕將來沒有好日子過?你且等著享清福吧。”
德三頭一回聽說梔子與江白圭之事,好奇之下追問明白,聽罷卻對這門親事遲疑起來,自己兒子一個白丁,與舉人老爺成為連襟,將來倆老挑莫說在一處吃酒,就是相見也是自己兒子立著人家坐著,著實難堪。
墩兒娘不耐,問:“你到底是願意還是不願意?你給句痛快話,梔子娘還在家中等著我回話。”
德三有心說不願意,可話到了嘴邊,又改了主意:若是錯過這門親事,也不知何時才能有人上門為兒子提起,遂改了口,道:“若是梔子娘不嫌棄,我還有甚話說?”
“那就好。”墩兒娘不願多呆,折身就回蘭家去與吳氏回話。
有了胡家準信,吳氏心想兩個女兒成親禮節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