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細的替桅子拉好被角,方道,“你好好歇一歇。”
桅子眼波流轉,拉了江白圭在床沿上坐,將頭枕在他的腿上,道:“那樣一個美人,你就捨得讓她走?”
江白圭嘆道:“看父親鬧的家宅不寧,我也厭,我絕不會學他,你休要再試探我。”
桅子心中自是高興,但裝作嗔怒似的,推開他背過身去,“我才未試探你呢!”
楊媽媽送回老夫人,未直接去尋尹強請大夫,而是先去賞梅居見江夫人,將老夫人去靜心居送通房之事講了,又道:“奴婢看老夫人鬧的太過,就藉口少奶奶只怕有身孕,才勸走了老夫人。但老夫人讓奴婢請夫夫,這請與不請,還請夫人示下。”
江老爺買了兩個丫頭來家,自是瞞不過江夫人的眼晴,她如今與江老爺形同陌路,只當未聽見,由著他鬧去。但這時聽聞老夫人竟然留下一個送與自個兒子,她彷彿就看到了自個兒子已經變成了江老爺那般,頓時勃然大怒,隨手將手邊一個描著紅梅的瓷膽花瓶摔在她上,渾不在意已經被瓶中濺出之水濡溼半截的繡鞋,起身就往江老爺所住的偏院去。
楊媽媽與金媽媽兩個對望一眼,楊媽媽道:“該如何是好?從未見過夫人發這樣大的脾氣,該不會出事吧?”
金媽媽沉吟一下,道:“我跟去攔著點,你使尹強去尋老太爺來家 ”
江老爺領了翠香進房,迫不及待的就將清影趕出門去,按著翠香撩群開始辦事。清影愣愣的在門口站了半日,咬的下唇也破了,遠遠見江夫人來,知翠香定然要倒黴,眉開眼笑的迎上來與江夫人行禮。
江夫人抬手賞了她一巴掌,方咬著牙問:“人呢?”
清影撫著臉,看了緊閉的房門一眼,道:“在裡面。”
江夫人踢開清影, 大步走到門邊,待聽到裡面傳出聲聲汙穢之語,只覺得氣血都湧上了頭頂,白暫如同滿月般的臉漲紅的發青,恨聲吩咐金媽媽:“與我撿條大棒來!”
不待金媽媽動手,清影已經主動奉上了一條曬被時用來敲棉被的長棍。江夫人接過,一腳踢開門,照著床上兩個白花花的身子一陣亂打。
江老爺吃疼,跳下來要與江夫人拼命,但下床才發現自個赤身裸體,身下那物事還挺立著。有金媽媽在跟前,他到底還要幾分臉面!忙撿了條被子裹上,有被子礙手,手腳自然不靈便,只得任由江夫人手中的棍子落在身上。
江老爺一面跳腳一面叫罵:“反了天了,敢打自家相公!看我回頭不休了你!”
江夫人冷笑,道:“不用你休我!我自會與你和離!”
直打到自個手腳乏力,江夫人才丟開棍子,看也不看腫似豬頭的江老爺,親手在江老爺衣衫中翻出還不曾藏起的兩張賣身契,握在手中離去。
江老爺衝江夫人的背影啐了一口,但吐出的卻是活著牙齒的血水,清影見狀,冷冷一笑,方才假意去扶江老爺。江老爺跛著腿上床,待看見方才還覺的如蜜桃般可口的白嫩皮肉,這時卻交錯著條條血痕,如同斑馬一般,心生厭惡,一腳就將翠香踢下床去。
江夫人回房,與金媽媽將值棧的衣物撿了撿,裝成七八個箱子,喚來兩個身強力壯的婆子往門外抬。
老太爺來家,看門房裡堆了四五個箱籠,問明是江夫人的,嚇得不輕,匆匆來賞梅居。江夫人將老太爺請到廳中,跪下磕三個頭方道:“兒媳欲與江城和離,請老太爺不要責怪!“依著老太爺的性子,若是旁人說這話,他早已拍了桌子,但他自知是自個兒子太過胡鬧,在兒媳跟前他哪裡說得響嘴,只耐著性子勸江夫人:“媳婦你且忍忍,待我去收拾他,然後提到你跟前與你認錯。“江夫人面露戚色,將袖中兩張賣身契遞與老太爺,道:“我本已對他不做任何念想,只看在老太爺與白圭的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