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兌銀子,以一兌八,還算方便,梔子嫌銀子太重礙事,糕點鋪子的進賬,都是讓候二陽兌了金子送進來的。
江白圭拿著銀錠子去了,梔子吩咐端硯回去歇息,再讓夏歡去各院送信,自己則去廚房吩咐尹強家的整治一桌酒席送到前院去待客。
老太爺早有心理準備,聽得這個訊息不過是安了心而已,但其餘幾人則全然不知江白圭一個候補知縣為何會領一個通判的缺,問前去送信的夏歡,可夏歡連知縣和通判的區別都不知,如何說的清楚?
幾人想喚江白圭來問,得知江白圭在外廳陪客,只得去靜心居跟梔子打聽。
梔子早料到江夫人等人會來探問,從廚房迴轉,瞧見廳中坐滿一臉急色的人,絲毫不覺奇怪,只將所知之事講了講。
聽過,廳上坐著的幾人神色各異,老夫人掩飾不住的歡喜,江老爺皺眉不語 ,江夫人則雙眼含淚,只江雅目露失望之色。
江雅撇了撇嘴,道:“哪個千里做官不為財?只白圭這傻子千里迢迢趕去四川才只為一年百十兩銀子的俸祿。”
江老爺聽得頻頻點頭:“正是,說是正五品,但只是一個輔官,事事還得知府大人說過話才作數,一點實權都無,還不如一個知縣,知縣至少還能當家作主。”
官場職務,老夫人全然不懂,聽得兒子孫女說這通判一職不好,笑容僵在臉上,急忙與梔子道:“你趕緊去跟白圭說說,讓他趕緊拒了別領這個官。”
梔子原以為幾人聽江白圭的品級從正七品升到正五品去,一家人都會笑的合不攏嘴,卻沒曾想江雅與江老爺都對這個通判不屑一顧,看來倒是她小瞧了人。
老夫人看梔子對她的話充耳不聞,面上就掛不住,想要發作。但想起老太爺,只得忍了下去,推了梔子一把,催她趕緊去。
江夫人自從一聽到這個訊息,一顆心便不能平復,做母親的,哪個不指望兒子出息?只是對出息的定義不同罷了,江夫人一向對錢財看得淡,自然不去以錢財衡量這個通判之職,在她眼中,這便是兒子出息了。
她聽江雅跟江老爺看不上這通判之職,心頭已經著惱,又聽老夫人竟讓梔子出去阻攔,不禁哼了一聲,道:“老夫人,吏都發行文又不是兒戲,豈能說不接便不接?”
官府行文不能隨意更改,這點道理老夫人卻是曉得的,她方才一時著急說錯話,聽江夫人指出來,堵得她一時說不出話,半晌,才道:“都怪你捨不得銀子讓白圭去打點,白圭才落了這樣一個沒油水的差事。”
說到銀錢,江老爺便有些坐不住,趁江夫人豎眉指責他之前,藉口有事要忙躲出門去。
江夫人如何看不出江老爺那點心思,冷笑一下,但顧及今日是兒子的喜事,不想惹閒氣出來生,便並未拿話嗆老夫人,只轉頭問起梔子廚房的菜式。
梔子領會的江夫人想讓她解圍的意思,作出為難的樣子,道:“我年紀輕,從未招待過京城來客,也不知定的菜式對不對,要不夫人去看看?”
夫人口中稱好,已然起身出門去,梔子不待老夫人反應,丟下一句:“雅姑奶奶陪老夫人吃茶,我也去看看。”便跟著出門。
出得門來,江夫人與梔子相視而笑,江夫人道:“去廚房躲躲罷。”
梔子應道:“聽夫人的。”
兩人才走幾步,江雅便追了上來,說是老夫人累了,已經回房歇息,又道:“廚房煙霧繚繞的,不如去娘房中坐一陣罷。”
梔子本就是躲老夫人出來的,並非真要去廚房,只要沒老夫人,去哪她都無異議,江夫人卻狠狠的瞪了江雅一眼:“誰要你去我房中?我房中可沒有銀子。”
江雅看江夫人真惱了,賠笑道:“娘莫怪,我心直口快,一時不查就說錯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