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你將來吃虧。”
“娘……”
梔子的話還未出口,吳氏就打斷她,道:“銀子我已經付給墩兒娘,你再說也不能討回來,這事就這麼定了。”
“那還不好辦,我明日再尋墩兒娘來,將兩人賣了就是。”梔子趕緊道。
吳氏不能與梔子道明買這兩個丫頭的用意,又辯不過她,只得拿出長輩的威嚴,厲聲斥道:“這個家難道我做不得一回主!休要再說,給我閉嘴!”
來這時空幾年,梔子頭一回被孃親訓斥,腦中有點懵,竟不知該給個什麼表情,她心頭萬般委屈,可又做不出像其他小娘子那撒嬌似的哭哭啼啼的樣子;堅持自己的原則、與孃親針鋒相對,她又清晰記得這是大齊,這裡凡事孝為先,頂撞父母不會像前世那般被看作是任性,而會被指責大逆不道。
過了好半晌,她才問:“一共花了多少銀子?”
吳氏見梔子不再說反對的話語,語氣也軟了,道:“一共十二兩。”
梔子心疼的肉都突突跳,吁了一口氣,道:“娘,買丫頭之事依你,可用什麼樣的丫頭,你得依我,若是這兩個不能做活,我們便將她們賣掉,可好?我們家中無錢養閒人,一定要能做活的才行。”
吳氏點了點頭,又補了一句:“賣了還得再買。”
梔子不答,拉開門出去,喚了還跪在地上的兩人起來,問:“你們都會做什麼?”
其中一個大一點衝梔子福了福,道:“回大娘子,奴婢識得字,還能吟詩撫琴,大娘子若是要聽,奴婢這就給你撫上一曲。”她四下掃了一眼,又道,“只是奴婢被賣時,沒有從主子家中帶出琴來,不知大娘子這裡是否有琴借奴婢一用。”說罷,她嘴角往上翹了翹。雖不甚明顯,可梔子還是看的分明,那是嘲諷。梔子不動聲色,轉頭去瞧另一個年紀稍微小些的,另一個極有眼色,立時脆聲道:“回大娘,奴婢不如怡情姐姐那般有才情,可嗓子還不錯,唱唱小曲還拿的出手。”
兩人如此回答,吳氏料定梔子看不上眼,可聽周嬸子說,這兩人容貌出眾,知書達禮,定能入得江少爺那種讀書人之眼。是以不等梔子開口,她便道:“我問過墩兒娘,她說這兩個丫頭都出自江陵石家。”
“出自石家便又怎樣?”
吳氏只聽墩兒娘說過石家出來的丫頭不比尋常,可到底怎樣不尋常,她卻不清楚,梔子發問,她一時倒答不上來。
先前答話的那個丫頭見狀,忍不住撇了撇嘴,道:“從石家出來的,都有教養嬤嬤教習規矩,還有琴棋書畫的師傅專門授業,自然與粗鄙的村姑不同。”
梔子腦中,不自覺就想起了“揚州瘦馬”幾個字來,只是這裡並非揚州,眼前的兩人也不瘦。石家將丫頭依照瘦馬那般精心養育,定然也是作瘦馬那般用處——預備小妾。
明白過來,梔子只覺的悲從心來,險些站立不穩,怔怔的瞧著孃親,道:“娘,你可知石家將這些丫頭這般精心養育,到底為何?”
“啊?”吳氏不知梔子如何會猜到這兩個丫頭的用處,不過此時她也不便否認,遂點了點頭。
梔子慘然一笑,道:“娘,你既然知道,還買來家中作甚?”
說罷,轉身往房中去,閉門的瞬間,她聽果子在院中問:“娘,石家到底為何將一個丫頭這般精心養育?”
吳氏併為作答,只斥了果子一句,又安排兩個新買的丫頭去偏廈住下。忙完,她到底不放心梔子,折身去了梔子房中,見梔子坐在妝臺前發愣,便走過去挨著她坐下,道:“娘買這兩個丫頭,也是為你好,我聽周嬸子說,若是孃家沒有陪兩個出彩的丫頭去籠絡姑爺,姑爺納其他女子為妾,你過去也不好拿捏。”
原來又是周嬸子!
梔子苦笑道:“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