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小聲道:“我是去辦差,你跟著,不好看相。改日我再陪你去,可好?”
梔子順著他的目光,這才瞧見不遠處還立著兩人,曉得自己跟著的確不太合規矩,便不堅待,看了江雅一眼,道:“天冷,喝口熱湯再走罷。”
江白圭看出梔子想與他說江雅的事,就招呼門外二人進門一起喝湯,自己與梔子去子廚房。
江雅也看出梔子的意思,但她也有心讓梔子傳話,面無表情的轉身回了屋。
梔子藉著盛湯,將江雅打算放棄開當鋪,轉做旁的生意講了。
江白圭斷然拒絕:“不行!你告訴她,做任何生意都不行!”說罷,丟下手中的碗,氣匆匆的出門去。
一個眼中只有錢,一個倔的驢都拉不回!
梔子瞪著江白圭的背影,在心中抱怨了一句,想要丟開手不管,但轉念一想,這姐弟倆要是每日吵幾句,她的日子也休想過的舒心,將心中的氣壓得低低的,走出門去,喚了江雅出門。
梔子並未將江白圭的態度說與江雅聽,她曉得,一說出來,今晚少不得又是一陣吵,只想著慢慢再勸勸二人。
江雅素來愛首飾,自然一間首飾鋪子都不願錯過。梔子曉得她的愛好,見到首飾鋪子,不消江雅開口,抬腳就往裡走,進門,掌櫃的依舊拿出首飾讓兩人挑選。
江雅撿出一對翡翠耳墜,與掌櫃侃價,產稱不喊價錢就不買,掌櫃的苦笑道:“夫人,小的報與你的價錢已是隻夠本兒,你就是不買,小的也無法再與你減價錢。”
若是往日,江雅聽這話就曉得價錢真的已經壓到最低,但她昨晚與江白圭吵過,心中本就壓著一股氣,這時聽掌櫃不肯減價,又添了一重氣,冷聲道:“你做不了主是吧,讓你東家來與我說!”
掌櫃的看江雅氣勢大,猜想是有些來頭的,不想得罪,與二人作了個揖,就真的走去裡間請東家。不多時,從裡間走出一個二十四五的穿著竹布直裰的男子,衝二人拱手道:“小的姓車,見過二位夫人,不知二位夫人有何吩咐?”
聞言,本低頭擺弄耳墜的江雅如同遭了雷擊一般,身子抖了一下,手中翡翠耳墜跌落地上,摔的粉碎也不知,只緩緩的抬起頭,隔著斗篷上垂著的輕紗,看見了那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臉。
她沒想到,在這裡也能遇見吳堯!
對於吳堯,梔子只聞其名,並未見過,她看見地上已摔著幾塊的翡翠耳墜,雖不是自己的,還是心疼的直抽抽,轉頭與江雅商量賠償之事,才覺出江雅不對勁——依江雅往日的性子,跌碎兩隻耳墜,她決不可能無動於衷!可她現在就坐著不動,看也不看地上的耳墜子!
梔子扯了一下江雅的衣角:“雅姑奶奶,你怎麼了?”
江雅回過神來,站起身拉著梔子往外走。
掌拒上前一步,攔住二人去處,面上依舊帶著笑,但語氣卻沒有了方才的熱度:“這位夫人,你著,裴翠耳墜是在你手中跌落的,如今摔壞了,於情於理,你都不能起身就走罷?”
聽掌拒的說起翡翠耳墜,江雅才想起,似乎真是從自己手中跌落的,在吳堯跟前,在一個再不願見她的人跟前,她不想落面子,指了指楊柳,道:“我不會少你的,問她要罷。”
說罷,繞開兩步,緩步出門去。
梔子微微衝掌拒的點了點頭,出門,吩咐夏歡僱轎,摔了一對價值五十兩的耳墜子,她無興致再逛下去,江雅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肯定也沒有再逛的興致。
丙人歸家,江雅道:“我有些累了,想歇一歇,中飯煩弟妹讓人送到我房中來罷。”
梔子點了點頭:“雅姑奶奶認識首飾輔子的車老闆?”
江雅頓了頓了腳步,然後丟下一句“不認識”,快步進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