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你?”
被梔子撞見,胡仲倫反而不好意思,雙眼躲躲閃閃不敢直視梔子。
“謝謝你這兩日幫我家拔草。”
胡仲倫總算開了口:“你不用謝我,反正這兩日我也無事可做,昨日看你們連麥苗與雜草都分不清,就想幫幫你們。”
梔子覺的這樣肯吃虧幫人的已經不多,越發有意僱請這個靦腆的少年,在心中算了算時間,估摸著周嬸子已經去過德三家了,便問:“周嬸子與德三叔說的事,你可願意?”
胡仲倫抬起頭來,極認真的點了點頭:“我與爹都願意,只是……我爹說我做活抵不上大人,用不著給工錢,若是實在要給,給二百文就夠了。”
梔子笑笑:“工錢的事情無需再說,就按我先前定好的算。我要家去了。對了,你吃過午飯了嗎?要是還沒吃就跟我一道去我家吃吧。”
胡仲倫老老實實的答道:“我們家中行的是一日兩餐飯的規矩,這個時辰還不到飯點。”
“哦。”梔子沒有多少驚訝,鄉間窮苦人家大多都是一日兩餐,想了想,道:“你來我家做活,遲早要習慣我家一日三餐的規矩,左右都是要習慣的,不如從今日開始吧。”
胡仲倫猶豫了一下,道:“好。只是,你……能不能不要將我幫你家拔草之事說與其他人聽?”
“為什麼?”梔子很是奇怪。
胡仲倫臉微微紅了紅,低聲解釋:“就是怕人知道,會說我另有企圖。”
梔子心道:往日沒有搭過話,倒不曉得這胡仲倫竟是這般害羞,遂笑了笑:“好,我不說就是了。”
胡仲倫見梔子應下,走過去將一捆放在路邊的柴馱到背上,跟在梔子身後往蘭家去。
吳氏幾個見梔子與胡仲倫一道回來,都覺的奇怪,梔子只說是路上遇上便邀胡仲倫來家吃飯,吳氏也就沒有多問。
胡仲倫是男子,又是外人,不便一起用飯,吳氏勻出一份飯菜,在偏廈另給他擺了一桌。
用過飯,胡仲倫也不歇息,將先前背來的一捆柴碼到蘭家偏廈的柴垛上,對吳氏道:“嬸子,這捆柴就當今日的飯錢。”不等吳氏回答,扛了偏廈的鋤頭往外走,“我這就去地中鋤草。”
待胡仲倫走了,周嬸子笑道:“你們看,我看人準吧?這胡家小子就是個勤快人,你們僱了他,一定不會後悔。”
吳氏也很滿意:“德三家教嚴,仲倫這孩子確實不錯。”
有了胡仲倫幫忙鋤草,梔子反倒不便去地中做活了,只留在家中同吳氏果子一起做香囊。這樣過了幾日,墩兒娘又來了一次家中,以一個香囊十文的價格買走了所有香囊。一下子得了三百文銅錢,吳氏自是高興,道:“從前做香囊只是打發時間,如今每日認真做,收入倒也不少。”
梔子搖搖頭:“圖案簡單些,一個香囊也要花三四日的功夫繡制,還要貼上布料錢,算起來做香囊並不掙錢。”
吳氏不以為然:“我們只有這手藝,不做香囊做什麼?能掙這些錢貼補,我已經很滿足了。”
梔子想了想,與吳氏商量:“娘,我想去一趟江陵,看看城裡的鋪子都賣些啥。看有沒有賣的上價錢,又比我們做香囊省事的物事,若是有,我們便可以不做香囊賣了。”
吳氏只是不同意,“雖說鄉下人家不講究,可你一個大姑娘也不好見天的往城裡跑?而且你一個人去我也不放心。”
周嬸子坐在屋簷下搓草繩,聽了吳氏母女的話,心裡琢磨開了:前次她替秦家跟梔子提親,蘭福祿當時二話沒說便拒絕了,當時她也沒做多想就原話回了秦家。如今蘭家敗落,梔子比不得從前金貴,她又動了心思撮合這門親事。要是這門親事能成,不僅可以得十兩銀子的謝媒錢,而且孝期一滿梔子就會嫁去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