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了探,“聽夏歡講,遼王爺長的比小娘子還俊俏?”
夏歡自覺是梔子的陪嫁,又有二丫做樣子,她在梔子跟前說話也隨意,但這時有江白圭在跟前,到底不好意思,聽梔子將話講完,羞紅臉悄悄退了出去。
江白圭以為梔子誇讚別人,心頭有些不舒服,悶聲道:“這話豈是你該講的?”
梔子撇了一下嘴角:“我也只是好奇。”
江白圭道:“我家小時住在荊州,老王妃喜歡我,時常喚我去陪遼王讀書,那時他還未承爵呢。只是他吟詩作畫都不如我,漸漸的就不喜歡跟我一處玩。其實我也不喜歡和他一處玩,他總是跟我比,每次輸了,又愛哭鬧,鬧得先生們都來派我的不是,我在王府沒少挨板子呢。後來祖父想搬回祖籍定居,稟明老王妃,在江陵買了這處宅子,舉家搬了過來,我就再沒見過遼王。”
梔子靜靜的聽他講。她能想象他當時的委屈,一個是資質平庸的王府世子,一個是天資聰穎的護衛之孫,身份有天壤之別的兩人在一處讀書識字,再遇上諂媚的先生,哪還有公平可言?偏世子還喜歡爭強好勝。當時年幼的江白圭只是覺得委屈,但老太爺只怕想的更多,不然也不會搬家。
這樣一想,梔子方才放下的心,又被提了起來。她忙問,“方才下棋,誰贏了?”
江白圭道:“遼王是隻臭棋簍子,下了五局,我贏了五局······”話未講完,他就明白過來,“娘子的意思,是我不該贏?”
梔子急道:“你小時就知遼王沒有度量,容不得人比他強,你方才怎就忘記了?都說三歲看大,他如今的性子只怕並未改變。只是他如今貴為王爺,學會了些許隱忍,不會當面發作,但心中不痛快卻是肯定的。”
江白圭拍了下額頭,兀自懊惱,道:“娘子說的是,方才我只覺贏得快意,就未想旁的。這時想來,祖父在旁不時咳嗽,應該就是提醒於我。”又頓了頓足,“這可怎麼辦好?”
梔子想了想,道:“不急。一會遼王歇夠,你再請他玩別的,作詩寫字什麼都行,你就輸於他,只要他贏得暢快,方才之事定然不會計較。”
江白圭神色黯然,點了點頭,摟住梔子,將頭埋在她的頸間,許久才道:“娘子,我現在才明白,祖父為何那樣希望我考中進士。”
只有站的比別人高,才不會被人踩在腳下。這話梔子沒有說出口,因為爹爹慘死,她比江白圭更早知道這個社會的規則。她笑了笑:“老太爺希望你比他過得好。”
江白圭還要再說,端硯卻來請,說遼王爺醒了,喚他過去作陪。
直到二更,江白圭方才滿面倦容的回房。
梔子喚夏歡打水,親自擰了帕子遞與他擦臉。江白圭按著她坐下,說道:“大夫吩咐你要靜養,你怎還做這些事?”
“方大夫今日來過,說我無事。”梔子盯著他,“遼王爺那邊怎樣?”
江白圭嘴角漏出一個嘲諷的笑容:“聽娘子的吩咐,不管他拉我玩什麼,我都輸於他,他怎會不高興?”
梔子聽他這樣講,料定無事,鋪床躺下。夫妻兩個累了一日,但因心中有事,都睡不著,睜著眼各自想心事。
正如江白圭所料,遼王第二日一早便帶著隨從離去,家中所有人都長出了一口氣。梔子半月都沒踏出過房門一步,聽說遼王走了,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走走,就藉口要去看江夫人。江白圭本欲陪著,但老太爺喚的急,他只叮囑了一番,自個先走了。
梔子到賞梅居,江夫人正在院中安排下人掃灑之事。見她來,江夫人囑咐下人幾句,拉她到廳中坐:“家中正亂著,你怎的到處走?”
梔子笑了笑:“實在是悶得慌,就想來看看夫人這邊又沒有可以幫忙的。”
江夫人道:“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