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將銀子送出去是小事,就是江雅曉得,也不過是斥責幾句了事,楊柳將江雅從前的事和盤托出,其實是擔心江雅與吳堯舊情復燃,鬧出事端,將來江夫人曉得,會責罰她,甚至賣掉她,她說與梔子知曉,卻是料想梔子曉得後會阻攔江雅與吳堯相見,就是阻攔不成,兩人將來成事,她可說梔子是知情的,將知情不報的責任推掉。
可梔子只有些微吃驚,沒有她先前料想的大驚失色,更沒有因覺得江雅做出的事丟臉而震怒,她的算盤落空不說,反而惹惱了梔子。
梔子看著她:“還不清醒,還滿嘴胡話!我看須得凍上一凍,頭腦才會清醒!去雅姑奶奶門首跪著,跪到雅姑奶奶醒了,自己與雅姑奶奶說去!”
楊柳有些回過味來,她不敢再說方才的事,只哭著求梔子饒了她!
梔子不看她,喚來秋樂,讓她拉著楊柳去罰跪,待秋樂來回話,她又囑咐秋樂,不讓人靠近楊柳,她暫時堵住了楊柳的嘴,剩下的事情,就等江雅自個兒去處置了。
江雅在房中獨坐了一陣,只覺為從前的事傷心不值得,便開門出來,見楊柳在門上跪著,斥道:“我還未死,你在門上跪著做甚!”
楊柳哪裡敢說因何罰跪,只道:“奴婢未完成雅姑奶奶交代下的差事,自然要跪著領罰。”
江雅才想起讓楊柳留下賠償裴翠耳墜子的事來,問:“先前議定的價錢,難不成他還訛你?!”
揚析慌忙解釋:“雅姑奶奶誤會了,是奴婢賠給掌櫃的,那車老闆不肯收,奴婢不好強給,就將銀子帶回來了。”
還算有點良心,沒有訛老孃銀子!江雅冷笑:“不收正好,我倒省了銀子!起來罷。”
梔子厲害,卻不是楊柳的正主子,聽得江雅吩咐,楊柳毫不猶豫的就站起身,道:“雅姑奶奶,那奴婢將銀子放回箱中罷?”
江雅點了點頭,在院中立了一陣,想今日的事情還是要與梔子解釋兩句,免得她亂猜,便走去梔子房中。
後院就這一丁點大,梔子坐在房中早望見江雅朝這邊來了,不等江雅進屋,她就使秋樂在炭盆邊上多擺了一張凳子。招呼江雅坐下,她笑道:“雅姑奶奶莫怪,我實在是怕楊柳胡說,才罰她在你門上跪著。”
楊柳方才與江雅說的是自個原意跪著的,江雅聽了梔子這話,奇道:“弟妹這話是什麼意思?”
梔子看江雅的反應,料想楊柳沒講實話,就揮手讓夏歡與秋樂出去,與江雅說起夏歡方才說過的話。
江雅聽完,一張俏臉已經氣的發白,道:“多謝弟妹。”她起身走到門首,讓楊桃去喚楊柳來,回身坐下,與梔子道:“弟妹,我借你屋子用用。”
梔子聽這意思,曉得是借用她的屋子教訓丫頭,還要讓她迴避,她點了點頭:“我去廚房看看中飯可好了。”
待梔子出門,江雅撿了門後的門閂握在手中。
楊柳聽說江雅喚她,惴惴不安的起身,一面走一面跟楊桃打聽江雅的神情,待聽楊桃說江雅像是生氣的樣子,猜想江雅曉得了她與梔子說過的話,一雙腿就像灌了鉛似的,半日邁不動一步,楊桃才買來的,一向被楊柳壓制慣了,也不敢催她,藉口說是攙扶,其實是架著她往前走。
到房中,楊柳見江雅雙眼噴火,雙腿一沉,不由自主的就跪在了地上,待看見江雅手中的門閂,嚇的瑟瑟發抖。
江雅打發了楊桃,看了楊柳好一時,也不說話,論起門閂就往楊柳身上招呼。門閂有小孩手腕粗,又是兩頭粗,落在身上,直打在骨頭上,只一下,楊柳就受不住,疼的嚎叫著求饒。
江雅咬著牙道:“吃裡爬外的東西!”又打了三下,停手道,“你嘴長,會嚷嚷,看我不將你毒啞了賣到館子裡去!”
楊桃想起江雅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