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儈,我也說不上來這變化是好還是不好。”又問,“姐姐那邊怎樣?”
梔子搖了搖頭:“她什麼也沒與我說。”
江白圭凝眉道:“這事只這一次,你再不要張羅二人見面,堯表兄那邊若是還記著從前的情誼,自該按規矩來,正經託媒人上門。”
梔子點頭:“這一次我也是想讓二人將話說開,才出的這主意。”
江白圭看梔子不再堅待,自去梳洗,進了耳房改成的浴室,卻又大呼小叫的讓梔子兌水遞澡豆搬炭爐子,梔子長嘆一聲,到底還是起身張羅。
隔日一早,尹長福方開啟街門,就有一個管事模樣的迎上來,哈著熱氣遞上一隻攢盒,笑道:“這是咱們老闆的一點心意,要送與通判大人,還請大哥往裡遞個話。”
這個管事便是吳堯貼身服侍的,前日來送過圖紙,昨日又隨吳堯來做過客,尹長福識得他,更是聽說了車老闆與江家是表親,是以笑道:“嚴管事客氣,你先坐著,老哥這就進去替你回話。”
梔子與江白圭正在房中用早點,開啟攢盒見是一籠熱氣騰騰的小籠包,皆是愣了愣,梔子將攢盒蓋子扣上,吩咐夏歡提著去江雅房中,想了想,開啟零錢匣子,數出二十文讓夏歡拿去賞嚴管事。
江白圭望了一眼梔子,撇嘴道:“童記小籠包五文我一籠,二十文錢能買四籠,你今日倒是大方。”
梔子瞪了他一眼,又不免好奇,道:“你一向不屑理會這些瑣事,怎才來不足一月,就將這小籠包的價錢記得這樣清楚?”
江白圭嘿嘿一笑:“你倒忘了我這兩日做什麼去了,我昨日去過童記,自然曉得他家小籠包多少錢一籠。”
梔子看他再不是從前那個心中只有名家筆墨的富家公子模樣,心中歡喜,多多的替他夾了兩筷子清妙土豆絲佐粥。
一連三日,吳堯都使嚴管事上門送吃食,可就是不見媒婆上門,梔子倒還罷了,江白圭不免就覺得吳堯輕薄,但想到自己從前也是見過梔子並互贈過禮物的,又看江雅並無異常,到底沒講出口。
江白圭這幾日異常忙碌,整日為如何安置貧苦百姓過冬而傷神,蔣刑廳早己將舊年的法子改了改說與了鍾知府,鍾知府讓兩人想法子,就是因前幾年的方法不管用,便壓著不表態,轉而問江白圭的意見,江白圭才來,自然想出彩,便提出了幾個主意,可鍾知府聽過俱是搖頭,他也著了急,他曉得自己對世事瞭解太少,只得一次次奔走與成都府大街小巷,想以勤補拙,儘快想出一個萬全之策。
每日為他引路的刑書吏走的腿疼,出主意道:“大人也尋一個師爺罷,有師爺在旁,辦公事有人從旁相助,定能輕鬆不少。”
蔣刑廳養著師爺自不必說,就是穿著補丁官服的鐘知府,也有一個長年相隨的師爺在旁出謀劃策,江白圭上任時,就有尋師爺的想法,可才來成都府,人生地不熟,無法托熟人舉薦,這師爺又不是廚娘長隨,隨意託個牙人就能尋著,是以只得壓下了這個想法,只等機緣巧合遇上一個合適的。
此時刑書吏說起,他只道:“一時沒合適的人。”
刑書吏禁了聲,走過兩條街,他突然道:“大人有心想尋,小的倒可以舉薦一人,是小的家中才來的一個遠親,姓楊名正,也是有功名的,只是考中秀才之後,考了幾年都不曾再中,家中又揭不開鍋,只得罷了。”看江白圭看向他,他忙道,“說來,楊正也是大人同鄉。”
江白圭本未當真,待聽得是同鄉,來了些許的興趣,認真問了幾句,可聽到舉楊正曾在丁縣令屬下做過書吏,便想起丁縣令貪墨,他手下的書吏自然是那貫會專營的,便搖了搖頭,止住刑書吏再講。
刑書吏家中本不富裕,又添一人吃閒飯,他的娘子日日在家摔臉子,是以他壯著膽子又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