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秋姐姐還敢跟公主比?”靈春本在採蓮,也轉過頭道:“從容慵懶,襦裙飄逸,曲裾靜貴黑蓮,這世上誰能及公主……”
我無奈的搖頭,平復道:“好了。你們不要欺負秋老實……”打個哈欠,站起身子,自從被立為儲君後除了多認識幾個大臣和手握一支名叫“曉”的軍隊外,似乎也沒有其他改變。倒是爹的突然生病,讓我糾結再三。怎麼就那麼巧在出徵前夜出事,而且又是在至今未查出病因的情況下痊癒的。本想調查爹前幾日的食譜,卻發現主管此事的大廚回家探親,更令我詫異的是連宮中倒餿水的老頭也不見了,其中必定有些故事,只是線全斷了。
站在一旁的“曉”首領曹阡陌怔忡地看著主子,暗自躊躇,冥王提點過他公主這人,凡事不到絕境不愛深思,他本是懷疑,現在卻信了。比如冥王生病一事,前日子命他查得火熱,但當發現找不到線索的時候,居然毫不猶豫地就放棄了。今日宣他來還以為有要事相談,到了才知道是要一起曬太陽,看荷花美景。不禁嘆息,一名十五歲的女子怎麼會如此從容清淡,還好臉上有瑕,否則就這般踏入紅塵,還不知道是誰人的劫數,何其幸甚,何其哀哉,只是或許他看久了,倒覺得即使有那胎跡,也快抵擋不住那抹圍繞在唸玉身上的光輝……
“公主……”
“嗯?”我慵懶地看向曹阡陌,爹說他心計極深,善於謀略,光憑近來的觀察還沒有看出來,可能自己推到他身上的雜事太多了。
“議政時間到了……”我眉頭一怔,仰躺下去,這個阡陌真是絮叨。冷聲道:“曹大人,上次囑你之事可查得怎樣?”
曹阡陌微愣,速回道:“沒有線索。”
“那繼續查吧,你可以下去了……”
“可是……”
“靈秋,送曹大人。”我沉聲說道,聲音不大,卻很有威嚴。
曹阡陌臉上尷尬,看著靈秋的眼眸竟然閃過幾分動容的情緒。靈秋實事求是的性子對上他的一絲不苟倒也般配,平時只要他一絮叨我便搬出靈秋對他,感覺十分好用,屢試不爽。
閉上眼,一陣混合著荷花和泥土的清香淡淡飄來,大哥已經走了一個月了,但他懷抱的氣息卻隨時籠罩著我。這便是愛情嗎?我不禁搖頭,再堅強的女子也逃不過一個深愛自己男人的□表白,人們說這是虛榮,但誰又少得了這份虛榮?至少我需要它,但還不會被左右。
“公主,夫人有請。”我眼神黯淡,該來的總是要來,自從爹立我為儲後孃親便抑鬱寡歡,早就想敞開心扉的和她談一談了,無奈父親又病了,我一直沒有時間。罷了,今日就今日吧。靈春替我束好衣衫,轉身直奔冥苑。
景玉公主看著眼前的人兒,明亮的大眼清澈有神,小巧的瓜子臉在這蠻地實屬少見。不過十五歲的芳齡,卻帶著一股說不出的瀟灑自然,如同小時候的大哥,第一次拉她上馬,景玉景玉的叫著,那飛揚的笑容至今刻在腦海深處。但就是這樣一個風度翩翩的男子,卻在還沒有一展宏圖的時候就死在自己兒時玩伴的手中。她好恨呀,她應該有所察覺冥玉眠的意圖,但還是天真地把哥哥嫂子邀來蜀地。世人皆以為太子夫婦在戰亂中遇難,卻不知道這從始至終便是一場權力爭奪的鬥爭……她對不起大哥,對不起父親,更對不起念玉和她自己的親生兒子風賜。這一切緣於他們的罪過,本以為用兒子來償還便已足夠,但是現在玉兒的儲君之位,卻無法避免地與南朝為敵,老天,到底怎樣才可以阻止他們自相殘殺,哪怕是付出生命,她也是願意的。當年,如果不是為了撫養念玉長大,早在大哥被自己所愛所信之人害死的時候,她便無顏活在世上……
“母親?”我輕聲喚她,她卻置若罔聞,一雙美麗的鳳眸染上薄霧,彷彿在追憶著什麼。
“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