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慌慌張張地跪下,唯獨紫茗鶴立雞群似得一動也不動,雙臂環胸,一臉地欠扁神態。
太后顧不得理會她,只是沉沉的問道:“皇上究竟是怎麼了?”
林太醫顫巍巍地抬起頭,道:“請恕微臣無能,只能摸出皇上脈象絮亂,體內虛熱,心跳極為不穩,怕是患了一種臣等都沒有見識過的病症,怕是……”
筱涵厲喝道:“怕是什麼?說。”
林太醫打了個寒蟬,哆嗦道:“怕是時日無多。”
筱涵渾身一震,差點跌坐在地,水波瀲灩的秋水眸裡盈滿了淚珠,但是轉眼之間便被她強制性收了回去,只聽她喝道:“哀家要你們拼卻了自己的命,也要將皇上治好,還有你們誰也不能離開這裡,對外宣稱皇帝著了風寒,若是你們將這件事傳了出去,你們一家老小就等著陪皇上病重吧!”
筱涵的威嚴並非一般人能抵抗,眾太醫都顫巍巍地連連叩首稱是。
只見筱涵說罷,緊緊地盯著紫茗,紫茗被她瞧得渾身不自在,撅嘴道:“看我幹嘛?我怎麼知道暴君會忽然病重呢?”
筱涵心情似乎不甚好,她眼底的心疼是瞞不過紫茗的眼睛的,只聽她道:“哀家沒時間跟你玩下去,若是想你在京都的混混朋友安全的話,你最好跟哀家過來。”
紫茗眸底閃過一絲冷意,淡淡道:“你在威脅我?”
筱涵深深地看了朝逸軒一眼,道:“你可以這麼認為。”
紫茗輕笑,道:“你遲早會後悔,我最恨別人的要挾。”
筱涵一滯,只感覺紫茗似乎跟她真有相似之處,再者她現在有了新的利用價值,遂聲音緩和道:“請你跟哀家過來一趟,好嗎?”
紫茗吃了一驚,看向筱涵的目光也微微有些變化,她隱約間覺得這個陰險的太后還真有可敬之處,遂抬足跟上她。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攪得筱涵的心愈加不安起來,青鳥為她撐傘,紫茗獨自打一把傘,兩三人穿過抄手遊廊,走至人煙僻靜的廊廳之下,筱涵站住了腳。
紫茗一襲典雅的淡紫色衫,映襯著白皙剔透的肌膚,配著腰間淡紫色的束帶,下方繡著一個滿月形的月亮花紋,而衣袖和衣襬處繡著金色優雅的山水圖案,襯托出迷人的氣質,嬌俏的臉上滿是笑容,輕盈的腳步便停在了筱涵身後。
筱涵沉沉地道:“這件事是否與你有關?”
紫茗故作詫異道:“什麼?什麼跟我有關?”
筱涵微惱,哼道:“你休要裝蒜,打量哀家不知道你們背地裡做了什麼嗎?”這句話說的極妙,意思是她早就知道她們所有的事情,要她一字不漏地全盤托出。可紫茗又豈是傻子,只聽她道:“太后娘娘,您這話是何意思?難道本姑娘能傷害得了蠻橫霸道的暴君?如果他生病也是他自己的事情,跟我有半毛錢關係?”
筱涵秀眉緊蹙,玳瑁紋鳳長甲緊緊地攥在肉裡,眸底是一片隱忍的猙獰,她長舒一口氣,壓抑著自己的語氣,淡然道:“你究竟想要什麼?只要皇上能夠好端端的,哀家可以答應你任何要求。”
紫茗冷笑,道:“沒有生命了,要求還有何用?別說本姑娘不知道,就算本姑娘知道,也不會告訴你,哼!那個暴君早死早超生,本姑娘懶的理會他。”
啪……
響亮地巴掌狠狠地拍在紫茗粉嫩的俏臉上,印出刺目的嫣紅。紫茗伸手婆娑著紅腫的面,嘴角勾起,道:“惱羞成怒了,我可不可以理解為這件事跟你有關呢?這個世界上最希望暴君死的人不就是你嗎?你是最有動機和嫌疑的,哼!像栽贓傢伙到本姑娘的頭上,你的如意算盤打的真是響亮,皇上毫無帝嗣,接下來繼承皇位的會是誰呢?哼!你不會是想利用最小的朝逸星繼承皇位,然後再像呂后那般垂簾聽政,讓星兒成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