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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我自己也承惠良多,對你怎麼道謝也不為過。對你認識瞭解得越多,我越敬重你,同時越覺得你和簡青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既然有緣相識,就是你的也是她的機會,很想幫你們一下。我心裡甚至希望有一天我們能成為一家人。”她頓了頓:“本來這些話和這些想法我不想說出來,希望能給你和簡青更多機會自然地瞭解。可是既然留給我的時間不多,我怕以後沒機會了。所以。。。。”

電話裡一片沉默。簡雲有點惴惴的,還有一些沒法說出來的話,誰能體會一個姐姐、一個母親的心?以後,簡青身上的擔子會越來越重,簡雲多麼希望有人能走在簡青身邊,在她脆弱的時候扶她一把,分享共擔她的喜怒哀樂!這些年來,簡青過的日子跟楊醫生一樣單調。除了壓在她心底的那個人的影響,從未遇到過一個能讓她投入去愛的人,也是緣該如此,誰也無法可想。可是,簡雲真的很希望在她走後,能有一個真心愛簡青的人跟她一起,擔起這個家,疼惜她照顧她,也疼惜照顧簡慧和曉曉。簡雲希望在自己死前,就能看到這個人出現,她多麼希望,這個人就是楊醫生啊。

“好,我去約簡青談談。”楊醫生輕聲但堅定地說。簡雲鬆了一口氣。

林成非騰地坐起來,汗流浹背,急喘噓噓,一時不知身在何處。身邊的莫末不安地翻了個身,繼續睡了。林成非瞪著她,感覺靈魂似乎才重新歸位,重新意識到自己在埃及、在酒店、在床上。可剛才那種要窒息的感覺太真實了,真實得不像是夢!有多少年,他不曾再想起那件事了?不曾想起,他的生命之鐘差點停擺在十歲?怎麼會,今夜又出現在他的夢裡?

林成非十歲那年,小鎮開始向外擴張,兩條街外原是農田的位置要鋪柏油路,造了個很深很大的瀝青坑。林成非和簡雲及幾個淘氣的男孩子放學後總是喜歡在那裡留連。坑裡偶爾會陷進一些大意的麻雀甚至附近農家養的家禽,殘忍的孩子們會看著它們在坑裡掙扎,對著它們臨死前的慘狀歡呼笑鬧,甚至有人拿些棍棒去點點戳戳,林成非也在其中。每當這時,簡雲是絕不肯看,只含著淚拉他回去,林成非又哪有一次肯走?

那一天不知怎麼,林成非正專心地把一根樹枝伸向掉在瀝青坑裡的一隻鴨子,腳下一滑,還沒意識到怎麼回事就栽進坑裡去了,他忙忙地掙扎撲騰,卻陷得更快,而且離開岸邊越來越遠,竟接近中心了。他不敢再移動分毫,不敢哭出聲,甚至不敢大口呼吸,只怕多一點點震動自己就沒頂了。一群孩子開始還笑著,有幾個人伸手去拉他上來,沒能夠著他,反險些兒自己也掉進去,各人這才知道怕,呼哨一聲竟全都逃了。

林成非驚懼地感覺著自己在慢慢越陷越深,瀝青很快就沒到胸口了。淚眼模糊中,他看到岸邊只剩下簡雲驚駭地站在那裡。他乞求地望著簡雲,卻見簡雲也迅速地跑開了。林成非絕望地閉了眼,聽見簡雲邊跑邊喊:“我不走!我找人去!”一忽兒就見簡雲帶來一個赤腳的農夫,那人試了試手裡的一柄鐵鏟,發現長度不夠,飛奔著去另找工具了。簡雲哭著撿起地上一根樹枝,努力伸過來給他,樹梢沒掃到林成非,卻也接近了。她爬在地上,執拗地把樹枝一點點往前伸,眼見著也要滑進坑裡了,林成非的淚落得更急。他的胳膊已陷在瀝青裡,哪裡能拔出來去抓樹枝?

幸而那農夫很快回來了,又有兩人隨著他來。其中一人迅速拉起簡雲,不顧她掙扎,將她緊緊抱在懷裡。農夫手裡拿了套馬的鞭繩,站在坑邊向林成非頭上遠遠拋來,另一人抱住他的腰。試了幾次,終於將繩套在林成非肩上,兩人合力一點點把他拉上岸來。

這件事只讓林成非老實了一個月,又恢復了上竄下跳的日子,每日只惦記著跟小夥伴比賽,看誰說得出水滸一百單八將姓甚名誰,或者模擬桃園三結義,在土堆草垛上衝殺不已。簡雲卻受了驚嚇,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