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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夫妻一般,怎不叫他肝腸寸斷!

老夫人瞧著容娘走遠,便笑著與徐夫人道:“你今日可曾與張夫人提起?靖哥兒倒有人照顧,只是苦了大郎,無人打理,早些將事情定了也好。”

六郎的眼睛一跳,心中如刀割一般鈍痛。一旁的鄧氏用眼尾瞥了瞥他,暗自傷神。

大郎卻道:“不必勞煩娘,再過些日子,我親與岳父去說。”

此話一出,兩位夫人不由笑了。

徐夫人取笑他道:“大郎,你如何去說得?我今日便與張夫人略提了提,她聽到是容娘,倒也未說什麼,只是難免傷感是了。”

老夫人隱了笑意,暗暗嘆了一口氣,囑咐大郎道:“你須得好生孝敬岳父岳母,左右容娘無父無母,便是替月娘去那邊儘儘孝也沒甚麼。”

大郎自然答應。

一席話之後,眾人散去。大郎交代六郎,明日與他同去莊上一趟。六郎眼神黯淡,也不得不答應。六郎與鄧氏一前一後,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鄧氏心中鬱郁,然前頭那個失了心魄的人更加可憐,那瘦高的身形孤孤單單,神思恍惚間便連走慣了的門檻都未看見,一個趔趄,六郎的身子撞在了門框上。鄧氏不忍,將平日的隱忍拋諸腦後,上前緊緊攥住六郎的手。六郎訝異的看過來,臉上緩緩浮現一個淺淺的笑,似在安慰鄧氏,也在安慰自己。

這晚,六郎格外用力,消瘦的身子裡隱藏巨大的力量,他在鄧氏柔軟的身子裡放肆、衝撞,那般的瘋狂,是鄧氏從未經受過的。她感受到了六郎的絕望,自己的心裡也滿是心酸。然她默默的承受著,那處漸漸撕裂般的痛,她也不管,反伸手去緊緊抱住那個大汗淋漓的身子,用自己的柔軟去包裹、安撫那個傷心的人。

次日,六郎稍稍平靜的心再次裂開,此回,他也只能仍由心中的鮮血淋漓,也好,流過了,慢慢的總會恢復。

“待容娘及笄,我會娶她。”大郎靜靜的看著六郎,六郎眼裡的掙扎傷痛十分明顯,然他知道得清楚,身體內的腐肉若不割除,便無活路可言。故此,他只站在那裡,看著六郎傷心,失神,又慢慢的回神,苦澀的接受這個事實。

“哥,我知道了。”

……

周淮南就這麼消失了,周老夫人在徐府用過晚飯方才回去,雖不見她孫子,周老夫人倒也不甚著急,便是三五天未見人,原也是常有的事。周淮南夥呼朋喚友,尋花覓柳,有時跑去臨安也是有的。然到了第八日上頭,周老夫人心裡覺著不對頭了,她在此地無依無靠,唯有哭哭啼啼尋到徐府來。

老夫人此時對這個妹子的看法十分矛盾,原只道她可憐,身邊也只餘得這麼個親人,便時時照看著。誰想徐府出事的時候,周老夫人並周淮南十分的冷清,不說關禁期間,便是解了禁,自己這個嫡親的妹子唯恐禍延已身,竟然許久不曾上門。

老夫人原本對她心灰意冷,但到底人心是軟的,眼看她哭得傷心欲絕,便也叫人幫著尋找。

清平城中四處尋遍,毫無蹤影。他的那群狐朋狗友也紛紛說並無見到其人。周老夫人越發著急,想著自己唯一的瓜秧子從此不見蹤影,只怕凶多吉少,留著自己一個孤老婆子有甚意思?於是周老夫人開始不吃不喝,一心覓死。

兩位夫人見了憐惜,忙派人去回頭溝告知守中,指望著他想法子尋人。守中那邊回話來說,有人見到周淮南往北邊去了,想來無恙。

容娘暗地裡揣測,不知大哥如何處置那周淮南。她見周老夫人那副萬念俱灰、氣息奄奄的模樣,心裡動了惻隱之心,便趁守中自外歸家之際問起。

“你不必管,他不致死。”守中的臉曬得黝黑,顴骨突起之處甚至起了紅斑,想是曬得太狠了的緣故。唯有劍眉之下一雙眼睛炯炯有神,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