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乎是飛快的甩掉那隻拽著我的手的小手。
我一直都討厭小孩子,不喜歡跟任何小孩接觸。
我討厭他們的小手在我掌心的那種感覺,熱乎乎的。
我一看到他們就想起了自己悲慘的童年。
我說:“你別摸我。”
他就怯怯地縮回了手,但眼睛還是亮晶晶的。
“姐姐,我的房間就在樓上。”
他還是鍥而不捨,反正我也想上樓去看看,我就勉為其難的跟他一起上樓。
樓上有四個房間,他推開中間的一扇門對我說:“姐姐,這就是我的房間。”
一個超大的兒童房就出現在我眼前,這大約是兩個房間打通了,變成了一個房間。
我孤陋寡聞了,從來都沒有見過如此豪華的兒童房,簡直佈置成了一個孩子的遊戲世界。
他的床是一輛賽車的形狀,整個房間都是軟包裝,有一整面牆上都是卡通人物。
總之是我這個沒見過世面從來都沒見過的豪華。
這處處都反映出一個詞,那就是用心。
能看出來蔣素素對她這個收養來的便宜兒子可真是極其上心。
見我像白痴一樣張著嘴四處張望,小孩子很開心,又忙不迭的跟我顯擺:“姐姐,這是我的臥室,隔壁是我的書房,還有兒童遊藝室,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原來這只是冰山一角啊,那既來之則看之,我就跟著他又到隔壁的房間瞻仰了一番。
真是不看不知道,這一看把我給驚了。
他的書房四面牆上都是立式的書櫃,上面放滿了各種各樣的孩子的書。
而隔壁的遊戲室就更加誇張,我見過的沒見過的玩具和遊戲機都在這個房間裡。
“姐姐,這個遊戲機是我媽媽剛剛給我買的,我們一起玩好不好?”
他牽著我的衣角,把我帶到了一個很大的遊戲模擬機面前,示意我坐進來。
我玩遊戲門清,不管會不會玩上手兩分鐘,就能玩得似模似樣。
但是現在我沒心情,我低頭看著他:“你知道收養是什麼意思嗎?”
“知道呀,我不是媽媽親生的,是她在孤兒院裡把我給領養回來的。”
一般來說領養的孩子都不會這樣明目張膽的告訴他們。
我怎麼覺得蔣素素這麼做有點刻意?
我沉浸在震驚當中無法自拔,梁歌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山山,你該吃藥了。”
“噢。”山山很歡快地應著:“姐姐,你慢慢看,我吃了藥再過來跟你玩。”
然後他就噔噔噔地跑走了,梁歌也準備轉身就走。
他已經轉身了又轉回來看了看我:“怎麼?還在想如何找素素的茬?”
“是啊,在想,想的頭都要痛了,不過無懈可擊。但是無懈可擊的背後是什麼?是絞盡腦汁的刻意隱瞞。”
“你又想說什麼?”他攢緊眉頭。
“你見過哪個人對一個自己收養的孩子如此盡心?你不覺得有些誇張了嗎?”
“那是因為你小人之心,素素對任何人都很好,就連對你都這麼好,更何況是對山山了。”
“嘖嘖嘖。”我都快要笑出聲來了:“你還真是一個傻白甜,你這麼相信她,總有一天會有你打臉打的啪啪響的時候。”
我又不是鑑婊大會的會長,這世上比蔣素素更假的人想必也是大有人在。
但我就是討厭。
梁歌看著我鄙夷的眼神,彷彿他的蔣素素是世界上最高尚的人,所以我就不信邪,我非要把蔣素素的假面給撕開。
等到打臉的時候,我看他痛不痛。
於是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