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老爺子拍了桌子,桑先生憋著氣,但到底還是坐下來繼續吃飯。
他也挺無奈的,當年桑旗為了我離開桑傢什麼都不要了,現在又帶著我進門。
桑先生看我就像看一坨屎,如果他知道桑時西現在弄成這樣是為了我,肯定會把我剝了皮。
他是忍著桑旗才沒讓人把我給趕出去。
桑時西昏迷著,大禹集團太過龐大,桑先生一個人當然管不過來,所以才想到了小兒子,也是人之常情。
他們在飯桌上就談公事,桑先生的意思是讓桑旗回來擔任總經理,股份的事情好說,可以先開一個新聞釋出會盛大地介紹這件事。
我只管低頭吃飯,他們說什麼我只是聽著不插話。
白糖吃飽了保姆就帶他上樓去玩了,我坐一邊繼續吃。
桑先生說完了,桑旗只吃他面前的涼拌海藻絲,象牙的筷子夾著碧綠的海藻絲,顏色搭配的很是好看。
他一個人吃掉了大半盤才放下筷子,抬頭看著桑先生:“讓我管理大禹不是不可以,但是我要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加上集團主席的位子。”
桑先生手一顫,手裡端著的酒杯晃了晃,茶色的液體從裡面濺出來。
“桑旗”桑先生重重地放下酒杯:“你居然跟我獅子大開口。”
“今天是爺爺找我來,如果不是爺爺,我會要百分之百。”桑旗的語氣很平淡,我卻隱隱聽出些霸道。
“你要百分之七十,你忘了你還有個哥哥麼?”
“我還有哥哥麼?”桑旗在笑,笑聲迴盪在空曠的餐廳中:“兩年多前,如果不是我的親哥哥和人串通讓我一無所有,我也不會有今天,我的確是得感謝他。”
“以前的事情還提起做什麼,你哥哥現在躺在醫院裡人事不省的,你作為弟弟的還翻什麼舊賬?”
“他不在醫院裡,我也不會在這裡。”
“桑旗。”桑先生終於忍不住拍了桌子:“你以為大禹現在沒你就不行了麼”
“好了!”老爺子皺著眉頭吼桑先生:“沒有阿旗就是不行,時西躺在醫院裡,你一個人又搞不過來,沒有阿旗怎麼辦?你得慶幸你還有個兒子!我覺得阿旗的要求也不算過分,前兩年這樣虧待他,百分之七十就七十好了。”
好在我已經吃飽了,要不然這祖孫幾個吹鬍子瞪眼睛的我真是吃不下去的。
我趁他們在吵架,就悄悄起身準備溜號,誰知被桑旗看到:“你站住。”
我站住了,訕訕地回頭看他:“我在這裡似乎有些不合適。”
“沒什麼不合適的。”他氣定神閒,靠在椅子裡端起了酒杯。
桑先生氣的不行,其實看他快要爆肝的模樣我還是挺開心的。
他對桑太太的薄情寡義真的讓我分分鐘暴走,現在桑旗把他氣的七竅生煙也是他活該。
晚餐在不歡而散中結束,老爺子讓桑旗陪他下棋,桑先生扶著老爺子先去客廳休息。
我就上樓去給白糖洗澡,那小傢伙一身肉,肥嘟嘟的,給他洗澡可好玩了。
我給白糖洗完澡,講完故事,大結局還沒說白糖就睡著了。
保姆睡外面的房間,她和白糖住一個套間。
我從裡間走出來,卻看見桑旗坐在外間的沙發上。
我有點意外:“你不是陪老爺子下棋?”
“爺爺讓你先去書房。”
“老爺子找我?”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嗯。”
“為什麼?”
“你去就知道了。”
這老爺子不按理出牌,我還真不太願意跟他打交道。
我回屋又看了看熟睡的白糖,叮囑保姆:“晚上別讓他蹬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