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堂,陳封目光一掃,只見堂內燈火如晝,正上方懸了一塊大匾,上書“靖邊安民”四個大字,匾下端坐一人,正是李允。
李允端坐不動,堂上坐的七八人都已站起相迎。龍驤軍鷹揚衛都統制梁岐,鳳翔軍千靈衛都統制孫翊,熊飛軍天權衛都統制汪度,還有四人是李允中軍司馬、參軍。陳封與諸人一一見禮,這才行到堂前,單膝跪地行了庭參禮,口中道:“禁軍龍驤軍左驍衛都統制陳封參見都司。”
李允四十多歲年紀,須長及胸,身材消瘦,相貌清朗,望之便如儒生一般,並不似從軍二十餘年,統兵十年的鎮邊大將。見陳封施禮,李允手捻長鬚,臉上已是露出笑容:“崇恩遠來辛苦,請起罷,快快落座。”
陳封起身,見眾人都已坐了,只左首首席空了出來,知是為他而留,此時不便推辭,便謝了座。
李允道:“正當戰時,不能為崇恩接風洗塵,崇恩莫怪。我知你一路風塵,只怕還未吃飯,然臨道與翼騰是從雄州、莫州趕來,我們議完事還要連夜趕回去,便勞崇恩再忍一時,待議完事再吃飯罷。”
陳封道:“都司客氣了,自是先議事為重。我等這些常年征戰之人,便是三二日不吃飯也是常事,不算甚麼。”
李允道:“那好,那便先議事。於參議先為陳制司說說各州府情勢。”
末席一人站起,卻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那於參議道:“是。燕軍慕容休思已與慕容棄疾合兵一處,兩軍除戰場死傷外,尚有十萬餘人馬。慕容不離軍前日也到了,繞過霸州,取道保州與慕容休思會合。三處燕軍共計十三萬人馬。目下分駐於保州、定州、祁州,真定府雖未丟,然府境北邊也有許多燕軍駐紮。”
“我軍天權衛汪制司屯兵霸州城內,加天翼衛餘兵共計三萬餘人,鷹揚衛梁制司屯兵於雄州,有兩萬五千人馬,千靈衛孫制司屯兵於莫州,麾下兩萬人馬。如今陳制司趕到,我大鄭禁軍合兵共有九萬兵馬,另有廂軍約兩萬兵馬,駐守於各處州縣。目下情勢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