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業所言極是,於朝局當真是洞若觀火。”
徐恆道:“不過旁觀者清罷了。今年,或者明年,朝廷便要提拔一位都指揮使,只是只怕這一次璧城是無望了。”
秦玉驚道:“哦?此話從何說起?”
徐恆道:“我還都之時,在萬勝鎮偶遇一位舊識,便是遣人到璧城軍中傳口信那位兵部職方司郎中齊愬。他此次出都,乃是奉兵部堂官之命辦一件密差,正是如此他才不敢在萬勝鎮亮明身份,也不敢耽擱時日回梁都尋人救我,便只能帶口信與璧城與退之來救我了。”
秦玉道:“也虧得這位齊郎中,否則永業便有大難了。”
徐恆一笑,又道:“齊愬身懷兵部密令,又是出都向西,璧城你想,他是要去往何處?”
秦玉略一思忖道:“他去往西邊,西邊有我大鄭兩處大軍駐紮,一處是隴右石方白,一處是漢中趙練材。他...他莫不是去往漢中?”
徐恆道:“我亦是這般想法,他若是去往隴右,兵部檢視駐軍大營,本是光明正大之事,又何必密行?他如此不敢露出行跡,必是往漢中無疑了。”
秦玉立時便明白徐恆所指,卻不言語,只聽徐恆又接道:“三年前之事,當今早已對趙練材心存芥蒂,只是苦無實據,又恐朝局動盪,再亂了軍心不好收拾,這才隱忍至今。然處置趙練材卻是遲早之事。這三年來朝局穩定,人心思定,便可騰出手來對付趙練材了。當今必是密令兵部遣人去趙練材軍中搜集罪證,這罪證是有是無都無關緊要,只要兵部的人到了漢中軍中,想要的罪證自然就有了,趙練材的禍事也便不遠了。是以我才說,朝廷要提拔一位都統制使了。”
秦玉點頭道:“確是如此,當年周魁抵死不肯招出趙練材,這人雖是痰迷了心竅,對趙練材卻也還算得忠心耿耿。現下想來,縱然當年周魁供出趙練材來,當今也必得將這事壓下來。那時若是懲治趙練材,只怕軍中便要引起譁變了。”
徐恆道:“正是,當今之深謀遠慮,又豈是你我能及的?”
秦玉道:“我年紀最輕,資歷最淺,這次提拔都指揮使,我自是無望。我亦不敢有此奢望。永業以為,此次哪個最是有望提拔?”
徐恆沉吟道:“若是近日無人立下奇功,只怕我那二兄最是有望。”
秦玉道:“令二兄徐毅節久鎮漢中,恨無緣得見,不知其人何等風采?”徐恆道:“我那二兄自幼習武,武藝自是不必說,也稱得上有勇有謀。他平日又極是愛惜兵士,因此在軍中聲望頗著,只是有些傲上。雖仗著家父威名,旁人不敢打壓他,卻也一直未得越級升遷。此次若要提拔都指揮使,當今必會想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