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晌。笑著說道:“弟兄們,吳先生都這麼說,咱們也別裝了!”
說著陳儀帶頭大啃西瓜,汁水橫流。吃到了暢快的時候。陳儀甚至將盔甲撤去,僅僅穿著單衣。
吳凱傑看著他們,忍不住笑道:“陳副將,吳某分瓜的時候,將大瓣送給了你們,唯獨留下了小瓣,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陳儀呆了一下,隨即笑道:“陳某恍惚了。還當吳先生不喜歡吃呢。”
吳凱傑哈哈大笑,“陳副將。你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啊。吳某就實說了,現在是什麼年月,干戈四起,大明,大順,大清,打成了一鍋粥。亂世之中,還能吃上一口西瓜,全是各位武人的庇護,大家浴血奮戰,才有了我們這些人的安穩,你們說這當兵的該不該吃最大的一塊?”
陳儀和手下的幾個人一聽,有人臉上就露出了喜色,顯得頗為得意,只是陳儀還摸不著吳凱傑的意思,只好繼續裝傻充愣。
“吳先生客氣了,運籌帷幄決勝千里,還是離不開文官大人的指點,我們不過是幹事的而已。”
“哈哈哈,文官懂得打仗嗎,會排兵佈陣麼?說句不客氣的話,要不是總有一些糊塗文官瞎指揮,大明的將士也不會落到了今天。”
吳凱傑說著站起身,大聲的說道:“諸位,我朝立國之時,文武還是平衡的,可是隨著承平日久,文官就欺壓到了武人的頭上。總兵,參將,一品二品的武將,見到了五品的兵備道,甚至要去磕頭行禮。當年手握尚方寶劍的皮島總兵毛大帥,竟然被一個二品文官說殺就殺了,這天下還有王法嗎?拿槍桿子玩命的,就比不上拿筆桿子罵人的嗎?這麼蔑視武將,大明不亡,天理難容!”
幾句說說得慷慨激昂,正好戳中了在場武將的痛處,他們一個個低著頭,咬著牙,拳頭攥得咯咯響。
陳儀猛地一抬頭,看向了吳凱傑,沉聲說道:“吳先生,就衝這幾句話,陳某就從心裡佩服你!”
吳凱傑大笑道:“陳副將,這話不是吳某說的,而是薊國公他老人家說的!生逢亂世,武將就該自強。遍觀大明的諸位武人,左良玉貪鄙暴虐,江北四鎮鼠目寸光。唯有薊國公位高權重,又銳意進取。想要改變武將的地位,想要挺直胸膛做人,封妻廕子,名標青史,就只有追隨著薊國公,大家以為如何?”
陳儀哪裡不明白,這是吳凱傑在招降他們,他也毫不猶豫的站了起來:“吳先生,我等早就仰慕薊國公的威名了,恨不得立刻給國公爺效力。”
參將霍盈方也說道:“一點錯都沒有,實不相瞞河南兵已經拖欠了兩個月的糧餉,要不是陳撫臺人還不錯,我們早就不願意忍了。那幫地主豪商,家裡頭堆滿了糧食,結果還哄抬物價,弟兄們吃的都是發黴變綠的糧食,簡直連豬都不如,大家就盼著薊國公能給我們出一口氣呢!”
“那好!”吳凱傑笑著說道:“國公爺馬上就到了開封,各位是不是該去歡迎國公爺啊?”
就在昨天商量事情的時候,陳潛夫已經被吳凱傑說動了,只是袁樞卻堅持只許顧振華進城,不許士兵入城。理由很簡單,就是擔心擾亂城中的秩序。他的主張得到了大多數官員和士紳的支援,弄得陳潛夫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吳凱傑一見這種情況,他直接撇開了陳潛夫,找到了陳儀,他要從武將下手,只要拉過來槍桿子,別的都好說了。
“諸位,別的不說,在國公爺的治下,糧餉充裕,軍人擁有無數的優待,文武沒有貴賤,只是分工不同。相反武將為國流血流汗,是國家柱石,該何去何從,我想大家最清楚不過了!”
……
顧振華在杞縣殺豪強,建農莊,這個訊息就像是長了翅膀一樣,快速的播散出去。各地的百姓頓時聞風而動,尤其是那些流民,更是喜悅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