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低聲道:“委屈你了。”
“也沒什麼委屈的。”冷玉如語氣冷淡,“我爹如今已經做了兵部左給事中,從九品一躍到了從七品。家裡既這般好了,我可算受什麼委屈呢?”
綺年聽了這話,當真只有嘆氣的份。冷家老爺這火箭一樣的升官,自然是指著恆山伯府,那恆山伯的長子不就是兵部的左侍郎嗎,安排一個給事中自然不難。但是官都是人家給的,那在人家面前還能直得起腰嗎?冷玉如性子一向清高,雖不至目無下塵,也不是能向人諂媚的角色。想必跟這位鄭瑾姑娘相處得並不愉快。
冷玉如看綺年面帶憂色,笑了一笑,低聲道:“其實也沒什麼。別說我這遠房窮親戚了,就說那位鄭珊娘吧,還是承恩伯府她的堂妹,只因是庶出的,都沒少挨她的白眼呢。”
微微嘆了口氣,她正襟而坐,嘴角帶了若有若無的笑意:“你瞧著吧,這些貴女們湊到一起,有好戲瞧呢。”
☆、23 避貴女反遇紈絝
因為新客人到來,還有兩個完全陌生的外來表妹,阮府這帷幕之內不可避免地冷場了片刻。還是阮盼身為主人,含笑叫人上茶,又問綺年和喬連波:“不知道兩位表妹喜歡什麼茶?”
綺年暗叫慚愧,她對茶的瞭解僅限於能區分綠茶、花茶、紅茶,要是問什麼龍井銀針的口味區別,那她完全一抹黑:“我是不拘的,表姐這裡的茶想也必定是好的。”
喬連波方才聽了阮盼介紹的這一串身份,心裡不由就有三分緊張,謹守著綺年跟她說過的“少說話”的原則,只是跟著綺年點頭。
“鄭家的兩位姐妹喜歡碧螺春,許妹妹喜歡鐵觀音,詹妹妹和安妹妹都愛六安茶,吳家兩位表妹偏好烏龍,我記得金家姐姐從前似乎是愛銀針的,不知是否記錯?”阮盼笑微微地看了金國秀一眼,得到對方肯定之後又問綺年,“我卻最愛獅峰龍井,兩位表妹喜歡哪一種?”
敢情這十來位姑娘,喝的茶居然還都不一樣。綺年霎時對阮盼肅然起敬。家裡能準備這麼多茶,那是家裡的財力;可是能記得住這些貴女們都喝什麼茶,那就是個人能力了。尤其金國秀守孝27個月,聽起來應該是不出門交際的,27個月以前阮盼還是個十三歲的小姑娘呢,竟然就能記得人家的愛好,且一直記到如今,這份本事真不是人人都能有的。難怪阮夫人想送她去參選,只有這種八面玲瓏的人,才能在皇宮那種地方生存啊。
“我就跟著表姐喝吧。”真心地說,哪種茶都差不多。
綺年這麼說,喬連波自然跟著:“我也跟著表姐。”
鄭瑾瞥了一眼,嗤地笑了一聲,對阮盼道:“阮妹妹,你這位喬家表妹倒有趣,事事都聽別人的,難道自己不會拿主意嗎?”
鄭瑾跟阮盼一定有仇!綺年第一個想法就是這個。否則怎麼連喝個茶也挑刺兒?這些帝都貴女們是閒得沒事找茬兒玩嗎?她伸手在几案後面按按喬連波的手,微微一笑:“我們初進京,自然是客隨主便。表妹不愛說話,性子也隨和,我就大膽替她做個主。”
鄭瑾沒話可說,抬起眼皮子上上下下打量綺年。她長得著實是不錯,比阮盼絲毫不差,身上那件海棠紅繡銀線纏枝蓮的春衫,在陽光下閃著點點銀光。腰間繫著一條長長的櫻草色腰帶,看著不怎麼起眼,可是身姿稍微變換,就閃現出深淺不同的黃色。頭上螺髻高聳,髮間從上到下錯落插了八柄金梳,每柄上面都用紅寶石和碧璽鑲嵌著海棠花圖案,同樣珠光寶氣,耀人眼目。明明天氣還不怎麼熱,手裡卻拿著一柄象牙柄紈扇,扇面上畫著西施浣紗圖,扇墜兒是一塊溫潤的紅玉,雕成一朵半開的荷花。
這一身打扮比之阮盼還更富麗,但是兩眉微吊,那股時時都在找別人麻煩的勁兒,確實的叫人不愛親近。相比之下,阮盼溫和秀麗,可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