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舊王弋下手也太狠了。
王弋搖搖頭:“我聽說過他,在鉅鹿。他是那位號稱大賢良師的張角的弟子……”
盧植有些疑惑:“張角?那個道人?他為什麼要殺我?”
“盧師,我路過鉅鹿的時候發現無數流民正在往鉅鹿趕,鉅鹿是張角的老家。”王弋還是說了,沒辦法,袁家的訊息給他帶來的震撼太大,他得說點什麼讓盧植安心。
王弋心中忐忑,然而他忘記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具身軀只有十六歲,拜盧植為師的原因是希望給自己姑姑王榮守孝。
盧植先入為主,不會覺得王弋在謀劃什麼,只會認為王弋年幼,思考的不夠全面。
盧植聽到王弋的話果然臉色一變,沉聲問道:“這就是你所說的老天不讓袁家成事?”
“難道這還不夠嗎?”王弋詫異了,心道這盧植心也太大了,馬上就要天下大亂了啊。
“唉……”盧植嘆了口氣,將王弋放下來,隨意靠在一張小桌邊坐在地上,並對王弋招招手,示意他坐過來。
王弋有些不知所措,但還是坐了過去。
盧植輕聲問道:“在我之前,你拜何人為師?”
王弋搖搖頭:“沒人教我,從家中逃出來後偶然結交甄家小姐,受邀在甄家住了兩年,我在那裡讀了一些書。甄家行商天下,會將一些見聞告訴我,我也會為他們出謀劃策。”
“唉……若是你能在我講學時便拜入門下該多好。可惜,可惜啊!”盧植知道王弋的一些經歷,當得知王弋是自學之後更是有些難過。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已經來不及了。
王弋見狀低聲問道:“盧師……這是何意?”
“唉。”
盧植輕嘆一聲說道:“如今閹宦和外戚內鬥,只在利益無關生死。一旦天下大亂,雙方必掌兵權,屆時就真的要鬥個你死我活了。袁家坐收漁利,輕鬆獲得兵權,天下無人再能阻攔。”
王弋沉思片刻,湊到盧植跟前低聲說:“或許還有機會……”
“此話怎講?”盧植看向王弋,他是心繫大漢的,奈何在大勢面前無法反抗。
“袁家可以兩頭下注,沒道理我們就不行。”王弋說完,深深看了盧植一眼。
盧植驚呼:“你要結交閹宦?”
王弋沉聲說道:“盧師,唯有稚童分對錯,我等……只看利弊。”
“不行。”
盧植搖頭拒絕:“你怎有這種想法,太功利了些。”
王弋苦笑道:“盧師,袁家人已經不是想篡權奪位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們已經要動手搶了。”
盧植臉色一沉,是啊,袁家人已經在動手搶了,哪還有什麼選擇。
於是盧植問道:“你有什麼想法。”
誰知王弋卻搖頭苦笑:“盧師,我沒有任何想法。”
“為何?”盧植有些疑惑,明顯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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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王弋卻放聲大笑,笑聲中透著淒涼:“盧師,聽聞陛下看重皇子協,不喜皇子辯?學生不能摻合進來,學生也勸盧師不要摻合進去。”
這人啊,最恐懼的是什麼?不是失望,也不是絕望。而是絕望時看到希望,但希望卻轉瞬即逝。
盧植現在的心情大抵就是這樣,他知道自己這個弟子肯定是有想法的,但王弋不能說,甚至在這些事中都不能出現王弋的身影。
要不然這件事就從政爭變成了爭嫡,大部分官員都要被迫站隊,那時不知道將會有多少人被抄家滅族。
但是盧植不想放棄,好不容易才有了重鑄大漢榮光的機會,他絕不能放棄。
於是盧植打算帶王弋去見一個人,這個人足以改變王弋的命運。
只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