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的地方。
林悅然聽了這話,臉忽然紅了,一扭頭,竟然破天荒地離了綺年,拉著趙燕好說話去了。綺年大為詫異:“這是怎麼了?”
林夫人笑著拉了綺年的手低聲道:“去了你伯父那裡,定了親事。”
“哦——那真是要恭喜伯母了。”綺年笑起來,原來小姑娘這是害羞了,“不知道訂的是哪一家?”
“就是你伯父那處當地的知府,兒子也是個秀才了,只是年紀也不大,剛剛十八,說定了過兩年再嫁過去 。”林夫人滿臉喜悅,看來是對這個未來女婿十分滿意,“還在那邊給老大娶了妻,這會兒住在那邊沒回來。”
“這麼說是雙喜臨門。”綺年故意埋怨,“伯母也不說,連杯喜酒也不給人家吃。”
林夫人直笑:“也是事情太多,待過陣子必要請你去家裡的。”
兩人說了幾句話,客人已然齊全了。綺年回到自己座位上才坐下,就見趙燕好頭上已經換了白玉串珠釵,不由得瞠目結舌。趙燕好無奈道:“我已說了那是嫡母所賜不能轉送,說好了借她戴一戴,走時再還來。”
綺年也算是歎為觀止了。不過看看張淳今日穿了二色金線散繡寶相花的湖藍衫子,戴著那枝點翠釵倒也合適,也只好搖搖頭:“千萬記得散席時討回來,不然王妃那裡不好交差。”再看冷玉如已經瞪著張淳氣得滿臉通紅,但這是別人家的滿月宴又不能發作,只好歉意地看了趙燕好一眼,跟綺年相對苦笑而已。
酒席排開,人人先舉杯向恆山伯夫人和蘇太太道賀。待酒過三巡,鄭瑾帶著乳孃,抱著孩子出來了。鄭瑾養得面色紅潤,整個人豐腴了一圈兒,穿著洋紅色衫子,天水碧的綾裙,頭上倒比從前簡單,烏黑的頭髮只插了枝通透翡翠的如意簪,耳朵上垂兩顆珍珠墜子,卻越發襯得面板白嫩。眉眼間雖是春風得意的模樣,卻因著做了母親,竟比從前柔和了些。
那孩子用大紅襁褓包著,頭髮雖不多卻是烏黑的,這會子大約是剛吃了奶,精神頭兒甚好,睜著眼睛四處地看,引得一群夫人們讚不絕口,紛紛拿出備好的金鐲子玉佩長命鎖之類的往後頭丫鬟手捧的盤子裡放。
有人就笑向蘇太太道:“可起了名字了?”
蘇太太看見孫子,那一份埋怨尷尬的心思也都沒了,這心如泡在蜜水裡一般,聞言便笑道:“叫做蘇信之,是他舅爺起的名字。”於是眾人少不得又誇一回這名字起得好。冷玉如低聲向綺年笑道:“信之,這是提醒孩子將來要守信的意思罷?”蘇家退親,她是一直耿耿於懷,縱然如今綺年嫁得高門,仍舊看蘇家不順眼。
恆山伯夫人見眾位夫人們都圍著孩子,便笑道:“姑娘們坐著沒趣,都去賞花罷,園子裡也備得有茶水果點,沒得在這裡聽娃娃經。”又招手向冷玉如和綺年笑道,“你們也過來坐,沾了喜氣,日後也生個大胖兒子。”
未出閣的姑娘們聽了什麼生兒子的話,自然都免不了臉紅,各自起身離席,綺年也笑著說了幾句喜慶話,就要跟趙燕好一起離席,卻被恆山伯夫人拉住了笑道:“你正該多沾沾這喜氣才是。世子如今正少嫡子,快些給他生個兒子,王爺王妃就高興到雲裡去了。”
綺年眼看她死死拉著自己,心裡更覺得會有事發生,悄聲囑咐如鴛:“過去牢牢跟住了二姑娘,叫她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要落單,只跟林姑娘一起,就在這附近看花,斷不要往園子別的地方走。”
如鴛聞言,留了如鸝和小滿在綺年身邊,自己和碧水一步不落地跟著趙燕好。
趙燕好跟林悅然年紀相差無幾,也說得來,聽了如鴛傳的話,自然更挽著林悅然不放手了。張淳自然是寸步不離地跟著,聽林悅然說些京城外的見聞,也不時自己說上幾句西北邊關的風土人情。她能說會道,若不露出那副眼皮子淺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