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懂事的,賞蜀錦十匹。”
吳知霞怔了一怔,連忙起身謝賞。
綺年看著這齣好戲,只覺得腰越來越酸了,只得悄聲對趙燕恆說:“我去更衣。”扶著如鴛的手,悄悄退出了大殿。這宮裡可不敢亂走,幸而淨房離得不遠,綺年換了月事帶出來,嘆了口氣:“不知幾時能回去。”
如鴛替她輕輕捶了捶後腰:“要麼在附近走動幾步?”
“可別。”綺年馬上否定了這提議,“這是皇宮。”要不是大姨媽來訪,她一步都不想多走的。
“走,趕緊回去吧。”綺年活動了一下坐得發僵的身體,剛一轉身就看見阮語一個人跌跌撞撞地往這邊過來,暗叫不妙,想繞個路走卻無處可繞,且這裡是皇宮,她還真不敢亂轉,萬一轉到什麼不該去的地方就糟糕了。
“表姐!”阮語一頭撲過來,眼圈就紅了,抓著綺年的袖子就要哭,“表姐,總算見著家裡的人了。”
綺年看她是一個人過來的就知道不大好,這準是甩開了貼身伺候的宮女要跟她說話呢,而且要說的話肯定是招麻煩的話,否則也不會一個人來了:“表妹這是怎麼了,今兒大節下的,太后皇上都高興著呢,表妹這樣可不大合適。”
阮語這將近兩年不見,個子長高了半頭,卻瘦了許多。原本一張微圓的小臉,現在竟成了瓜子一般了,因為敷了脂粉,看起來倒是紅紅白白的,頭上身上穿戴得也華麗精緻,可是眉間那兩道細紋出賣了她,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子,眼裡竟沒點兒少女該有的鮮活勁兒,只有戰戰兢兢,說著話還不忘四處張望。
“表姐,表姐我們到那邊去,我有話對你說。”阮語的力氣也不知是哪裡來的,扯著綺年就往旁邊走,扣在綺年手腕上的手指瘦得青筋暴突。
綺年不想跟她走,在皇宮裡她可不想惹事:“表妹這是做什麼。我出來得久了,得趕緊回去了。”如鴛也幫著上來,一邊說著好話一邊不動聲色地想把綺年的手拉出來。
阮語扯不動綺年主僕兩個,雙膝一屈就跪了下來:“表姐若是現在走了,我就一頭撞死在這裡!”
如鴛臉都白了。出來上一趟淨房,皇子的側妃撞死在眼前,這叫個什麼事!綺年暗暗嘆了口氣:“表妹起來吧,有什麼話快點說。”
阮語扯著綺年往旁邊走了走,淨房旁邊有條小路,只是生滿了青草,看起來已經荒廢了很久,不注意很難發現。阮語拖著綺年在草叢裡走了幾步,鑽進幾棵並生的矮松後面,卻有一塊小小的空地,暗夜之中從外頭根本看不見。阮語掐在綺年手腕上的手指幾乎陷進肉裡,哆嗦著道:“表姐替我給家裡傳個信吧,我想出宮,我想出宮!”
“表妹慎言!”綺年一把捂住她的嘴,“這話可不能說。再者外頭的皇子府馬上要竣工了,到時候表妹也就跟著遷出宮去了不是?”
阮語不停地搖著頭,月光下連胭脂都掩不住她臉色慘白:“皇長子妃的胎不是我驚的,那貓是鄭貴妃的,她賞了給我的,不知道怎麼就撲到皇長子妃身上去了。”她幾乎要哭出來,“表姐,不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
綺年默然。不管那貓是誰的,這錯總歸是阮語擔了。
“這時候再說什麼都沒用了,表妹還是拋下前事,好好伺候三皇子吧。如今小郡主好好的,皇上也就不會再怪表妹了。表妹畢竟是國公府的姑娘,只要行事規矩了,三皇子也不能薄待你。”
阮語仍舊搖著頭,渾身發抖:“爹爹不管我了,他不要我了!我想見見家裡,可是他們都不來……”
綺年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阮海嶠是外臣不能進後宮,能進後宮的只有阮夫人,可是要想讓阮夫人來探望阮語?那真是……白日做夢!
“表妹別這樣,出嫁的姑娘都沒有時常回孃家的,何況你這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