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之地,人都說狡兔三窟,也該給自己留條後路了她提了千里鏡走了好一會,尋了王府的一處制高點,四處瞭望。
一看之下才發現,原來襄王府的外牆與相府是連成一片的,內牆和外牆之間一樣留著很寬的距離,內中藏有大炮,不時有黑衣小隊的兵丁巡邏。顯然,要不是奉命出去的話,無論想從哪裡出去都是奢望。當然,除非可以想法子偷了楚玉的令牌之類的玩意,如果有的話。
再看王府中各處殿臺樓閣,前府裡面大氣莊重,樹木很少,永珍園裡煙靄紛紛,綠樹成蔭,想是後宅,倒是很少看見武裝計程車兵,只隱隱見幾個錦衣衛服飾的人守在澹懷殿的房前屋後。
千里鏡再一掃,不經意落在一個空無一人的院落中。
這就是雪香廬泠然不禁停了一停,忽然想到那天晚上清衡子和什麼高南劍、葉南鄉都是從雪香廬的暗處消失的,當時好像還傳來嘎嘎之聲,莫非那裡有機關?有通道可以出去外面?
想到這一層,泠然不禁激動了起來。其實在看到楚玉製裁下人的手段之後,她就打消了跟隨陶嫂子逃出去的想法,到時候只怕自己跑了,連累陶嫂子回府就麻煩了,可是如果發現通道的話……
“喲稀客啊,怎麼有空到我起雲臺轉呢?莫非是瞧上我這破地方了?那我不是要挪地兒?”一個稍嫌誇張的女聲驚散了泠然的思緒,回頭一看,是九夫人陳夢潔,穿著一身玫瑰紅的衣服,豔麗得不得了。
泠然稍稍欠身行禮。
陳夢潔似扶非扶地虛攤了攤手,“叫我怎麼當得起,都說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我們可是紅顏未老恩先斷……”說著已是注意到泠然的髮飾不是凡品,笑得模樣就有些猙獰了,“瞧瞧,這就不梳丫頭的髮式了,也戴上高階簪子了……站在這裡看什麼呢?”
泠然諒她不敢怎樣,由得她自說自話,也不分辯。
她又看了看泠然手上的東西,道:“這是千里鏡吧?借我看看行不?”
泠然很乾脆地就將千里鏡遞了過去。
陳夢潔拿起來一照,忽然咯咯笑了起來:“我道是看什麼呢原來你在偷看紅綃公子啊”
泠然一驚,忙奪過千里鏡往她望的地方一瞧——
但見相府中那座小孤山上,有一紅衣男子獨立於萬綠叢中,身姿飄逸,千里鏡中瞧不清他的面上表情,不過確實可以分辯出他就是紅綃公子,好像正望著王府的方向。
“哈哈哈,不知道王爺知道了會怎麼想,你們可都瞧見了吧?”她向左右的丫鬟嬌聲說著。
泠然失神,顧不得陳夢潔放肆的大笑,跑下了起雲臺範圍。
紅綃公子站的地方應該就是蘭澤山房,卻不知他為何一個人到那裡去,泠然情不自禁地掏出懷裡的小竹管,幾乎衝動到拔掉塞子召喚他。
如果很快就要離開了,是不是該與他告別呢?他幫忙了好幾次,還救過自己的命,沒有報答就走好像很沒良心。
她腦中靈光一閃,居然跳出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來:要是自己在外面混得很好,可不可以邀請紅綃公子離開相府,不要再做男寵了呢?
正尋思著,遠遠跑來一個小太監,衝著她揮手道:“張姑娘,叫我好找”
泠然迎上前去問道:“不知公公找我什麼事?莫非是王爺回來了?”
那小太監搖搖頭,“快隨我去宮裡。”
“宮裡?是不是弄錯啦?”泠然奇怪非常。
小太監道:“沒錯,正是王爺命小的來接你進宮的,說今日鴻臚寺今日宴請朝鮮王世子,必然熱鬧好看,讓姑娘去觀賞異國歌舞。”
楚玉究竟是幹什麼?泠然奇怪得要死,不過對古代這種現場版招待外賓的國宴還是挺有興趣的,就問道:“是去侍奉王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