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軒院試已過,正式取得秀才資格。而明年,正好是三年一次的鄉試,他在信中說了,雖是早了些,但是機會難得,他還是想參加試試,如若不中,便三年後再考。時光飛逝,才短短几年時間,那個懵懂的孩子,如今已經知道怎樣為自己打算未來的路,語氣中也愈顯成熟自信……
白文蘿坐在竹林間的躺椅上,微眯著眼睛,透過麥麥竹葉,看著碧藍如洗的天空。
西福街是簡單幸福的生活不會回來,伯爵府內步步小心的日子已經過去,至於康王府的生活……她慢慢回想,那會每日起來,先是請安,服侍康王妃用了早膳,然後回去處理院內的大小事宜,接著陪著孟氏應付王府裡的一些平日離得人情往來之事。再有,若族裡哪位親戚,或是朝中誰家有了紅白喜事等,或者備禮或者赴宴,期間還要仔細注意著與各個夫人結交牽線。時間就是被這些細細碎碎的雜事,一點一點地磨掉。雖然乏味,但她並不厭煩,每件事情都做得很仔細用心,儘量不出錯漏。
這類似於機械一樣的生活,小心應付著別人的不滿,她覺得自己早已習慣,但為何這身體會出現排斥?而且婚後的這段時間,上官錦對她,也算是處處細心,該想到的,能做到的,他都算是做到了。她沒道理過得不好。白文蘿想著就將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心裡嘆了口氣,千算萬算,就算漏了這一點。
心中有一絲莫名的缺憾之感,一直就被她選擇性的忽略
七月三十那日,上官錦說他今日有位朋友要過來,怕對方不認得路,因此一早就出去了。沉香服侍白文蘿梳洗完後就笑著道:“聽說今日是地藏王菩薩聖誕日,二奶奶要不要去那臥佛寺上燒柱香?也都住了這些時日了,這別院也是走得膩了吧,不如今日就出去散散心可好。”
來了這些天,雖是那湯藥日日都不曾間斷,但不知為何,白文蘿的月事卻依舊遲遲未來,算著日子,這已經是停三個月了。白文蘿看著也不似著急,沉香在一旁伺候著可是急的無可奈何,天天在心裡罵著曲元庸醫,可在白文蘿面前又不敢表露出一絲一毫的著急來。
既然醫藥暫不見效果,那眼下那寺院就在跟前,沉香覺得,就是為表誠意,也該去燒柱香,順便許個願,沒準過不了多久,就傳出喜訊了也說不定。
白文蘿原是無意那神佛之事,只是被沉香磨嘰得久了,她想就是去那山上瞧一瞧這景色也是不錯。於是便起身,只帶了沉香,往外吩咐了一聲。這別院的管家就領著她們往別院後面走去。
別院後面,通向臥佛寺的那條路,雲臺高聳,石階如梯,一路蜿蜒而上,伸向雲深之處。
“二奶奶,要不您稍等一會,我讓下人備一抬竹轎,您坐著上去。”管家瞧著白文蘿嬌柔細弱的身子,於是提議道。
“原就是出來走走的,還坐什麼轎子。”白文蘿說著就已經抬步踩在石階上,一步一步走了上去。沉香趕緊跟上,那管家同是變趨變步地跟在後面。
抬頭遠眺,晨光之下的臥佛寺莊嚴雄偉。樹木蔥蘢的玉蓮山上,有兩行人,分別從不同的道上,往同一個方向走去。
………【第二十九章 誰的幸運石】………
差不多是花了一個時辰,才終於踩上了臥佛寺那乾淨平整的大青石地板!白文蘿喘著氣,兩頰微紅,面帶薄汗,不過反倒顯得那雙烏黑的眼眸更加明亮,猶似染了異彩般。
沉香也是累得一時說不出連續地話來,她一邊掏出手絹,一邊對跟在她們後面,如履平步的管家道:“原來這兒……這麼高!怎麼,開始,也不說一聲!”那管家一臉苦笑,心想他剛剛在下面的時候,不是說了要讓人抬竹轎的嗎,是二奶奶推說不要的,不過白文蘿這一路上的表現倒是讓他不由刮目相看。明顯是沒有武功根基的身子,但卻懂得呼吸配合度,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