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大的宿舍是當年蘇聯老大哥投計的蘇式建築中間是一條走道兩旁是像格子一樣擺放的學生宿舍。這種布居導致走道採光不足暗得很即使是在大白天也必須開著燈。再加上同學們的衣服無處晾放全都懸在走道的上方溼漉漉的。走道陰暗潮溼地面很滑經常有人跌到好在這兒住的全是年青的大學生摔上一跤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也不是全無優點這種蘇式建築最大的優點就是結實非常的結實五十多年過去了除了牆壁有些黴剝落外其它的依然如故。特別是那厚達三百毫米的牆壁保溫功能豐常的好冬暖夏涼。這與後修建的漂亮但紛紛倒塌的房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男生宿舍的特點可用二個字概括“臭亂”沒洗的衣服臭襪子丟得到處都是長了黴的球鞋塞滿了床底。
宿舍門一開一股刺鼻的黴味就撲面而來如果你沒有心理準備說不定會被薰暈了過去。在這種氣味的薰陶下學生們一批批的來又一批批的走大家習以為常了甚至有人還認為就是大學文化氣息的組成部分之一不少人對這種氣味念念不忘多年以後回校探望時還特意的到宿舍聞一聞久別了的氣味……
現在大多數人都上課去了只有少量的學生趴在窩裡睡覺宿舍十分的安靜。
龍居士踢掉鞋子扔掉襪子跳上床倒頭就睡。
附在他身上的老龍看到宿舍裡的熟悉的一切上下床課桌髒亂的衣服遍地的臭襪子將狹小的宿舍擠得滿滿當當一時間竟激動莫明。
對母校的懷念是特有的校園文化之一著名詩人徐志摩寫的《再別康橋》在學生中間一代又一代的傳誦。
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
我輕輕的招手作別西天的雲彩。
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陽中的新娘;
波光裡的豔影在我心頭盪漾。
軟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搖;
在康河的柔波里我甘心作一條水草。
那榆蔭下的一潭不是清泉是天上的虹;
揉碎在浮藻間沉澱彩虹似的夢。
尋夢撐支長篙向青草更青處漫溯;
滿載一船星輝在星輝斑爛裡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悄悄是別離的笙簫;
夏蟲也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
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
一覺睡醒已是晚飯時間龍居士覺得大腦昏沉口乾舌燥……
由於學生太多桌椅太少就餐的方式大至可以分為三種去的早的可以佔個位置在食堂解決。去的晚的只好打了飯回到宿舍吃或是邊走邊吃有吃的快的沒等走回宿舍就已經一掃光了。回到宿舍路過水房時正好刷碗。
“嘩啦啦”一陣鑰匙響動宿舍門被開啟了老六張毅低著頭從門口擠了進來他一手拿著飯盒一手忙著收著鑰匙冷不防撞到了一個人抬頭一看對方身軀高大蓬頭垢面臉色蒼白嘴角還有血跡無神的雙眼正盯著自己看……
“鬼啊!”張毅出一聲尖叫手中的飯盒“咣噹”一聲掉到地上飯菜撒了一地。
“怎麼啦?怎麼啦?”後面的老二朱承祖挺著胸膛衝了進來老五黃為華緊隨其後老八李兆貓著腰跟進老三胡飛鵬站在門口露出半邊臉。
等到看清楚自己撞到的人是老大龍居士時張毅用手急促的拍著胸脯抱怨道:“老大啊人嚇人會嚇死人滴!”
老六張毅是廣東人由為他聲音尖銳嗓門又大被同學們稱之為老妖身體小巧靈活暴力又出奇的強被校籃球隊看中擔任組織後衛。他的父輩以打漁為生出海的人最是迷信。吃魚時絕不會翻魚他們認為魚就是船翻魚就意味著翻船。出海時一定會祭拜海神乞求媽祖保佑在海上腰間一定會繫上紅繩子說是可以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