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童工問題,怎麼安安今天沒來,酒糟鼻說,安安的姐姐住院了,她本人也已經好幾天沒有上班。當方青趕到病房的時候,頭頂三個大字“放療科”讓他眩暈,本來想好安慰的話不知怎麼開口,怎麼會是這個樣子?
方青猶豫是不是該進去,在門口躊躇一會,蹲在地上掏出一支軟中華,開始吞雲吐霧。他平時不怎麼抽菸,這還是從老蔣那裡收繳的。安安從外面走了過來,眼圈紅紅的,剛哭過的樣子。看到地上的方青,輕輕踢了一腳,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你,還有你姐,她怎麼樣了?”
“她還沒有醒,醫生說可能再也醒不來了。”安安說完又開始哭,方青努力哄著她,自己的眼淚卻也忍不住流了出來,安安的親人只剩下這麼一個姐姐了,如今又是這種狀況。
當方青進入病房的時候,好半天沒有說出話來,盯著床上的安安姐姐愣神,思緒飛回到好遠好遠。良久,兩行熱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落到脖子上,也落在了方青心裡。
“方青哥?這是我姐,你連見都沒見過,安慰我也不用這樣吧?”安安原本是傷心欲絕的,還指望方青多哄哄她,看到方青的頹廢樣,這也太傷感了,群眾演員沒白乾。方青還是不說話,安安朝他胸口就是一拳,但方青繼續沉默著。
生老病死,總是能讓人感慨的,方青所能做的也是有限。
房紫蘭與李蔣石一起,七手八腳給他收拾利索,拽著下樓,開著房總那輛BMW去了都市人家。都市人家是新開的一家海鮮店,據說這裡的龍蝦、螃蟹都是從大洋彼岸飛過來的,那價格都貴的離譜。好在不用方青掏錢,他能吃兩口房紫蘭就已經高興的不得了,為了這個弟弟真是操碎了心,從認識他那天起就沒消停過,五花八門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
“方青,待會姐帶你去一個朋友新開的酒吧,據說今晚有模特時裝表演。”方青剛剛回歸正常的生活,目光難免還有一些呆滯,他現在對模特表演沒多少興趣,不停搖著頭。房紫蘭就進一步yin*他,說那裡的模特可是全裸的,似乎要考證一下方青對楚緣到底有多麼忠貞。
都21世紀的人了,雖然方青會一輩子記住楚緣的名字,但他不會傻的為楚緣守節,楚緣在天堂也不會同意他這樣做的。但就方青最近這情緒,就是對全裸的模特也是興趣不大,反倒是旁邊的李蔣石,正吃著的大閘蟹吧唧掉在地上,口水緊隨著直流下去,被房紫蘭大罵沒出息,這裡的大閘蟹一隻上百元呢,浪費。
商量來商量去,房紫蘭還是自作主張去那家叫天地夢幻的PUB,李蔣石表現同意,方青就只能一比二敗下陣來,少數服從多數。門房似乎對房紫蘭很熟悉,笑上擰出好幾朵花,腰彎成90度把他們迎了進去,這裡的光線非常暗淡,聲音也異常嘈雜。
房紫蘭對著方青大聲吼,跟上我,別走丟了方青也對著她吼,你說什麼?房紫蘭貼在他耳朵上吼,去上面跳舞。方青也吼,我不去。房紫蘭沒有聽見,徑自到了舞臺中央,臺下頓時陣陣歡呼聲,聲音一浪高過一浪。
DJ為此換了一個更HIGH的爵士樂,房紫蘭用一個驚豔的姿勢亮相,然後便是狂勁的舞蹈,腰肢扭得那叫一個瘋狂,狀態完全可以用忘我來形容,舞臺下的聲浪更加猛烈,幾乎所有人都跟著舞動起來,房紫蘭成了那位製造狂歡的王后。
方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平日裡穿著職業裝,溫文爾雅的房紫蘭,身體裡竟然也蘊藏著如此巨大的能力,那舞姿、那身段、那力道,讓全場的男人女人歡呼雀躍。舞會的高潮到了,方青卻成了那個格格不入的人,一隻玉手拍在了他的肩膀,喊道,方青,怎麼不跳?害羞啊?
方青回頭看去,眼前的女孩一邊衝他笑,一邊還在不停舞動著,看不出是什麼舞蹈,但那水蛇腰晃動的讓人意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