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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可言,她死了,南宮逸馬上會領兵滅了淳于,其它諸國就會趁機造反,涼國會引兵來犯,收取漁利,還有那些蠢蠢欲動的不確定勢力,天下瞬間會被戰火點燃,從歷七國之亂的慘象,雖然以尤國此時的兵力,在重圍之中依舊有著勝算,可是,他卻賭不起這樣的局面。

看來只有走這一步險棋,但願終有一日不會為今日抉擇後悔,他蹲下身去,握上她的手,凝眉片刻後,便起身離去,她驚詫之下,禁不住反掌而看,那掌心空無一物,字字句句卻入了心,失神之間,蒼白的臉變得詭異可怖,嘶聲哭喊:沐文玉,你若決意傷他性命,就該處死我,否則,淳于月誓報此仇!

沐文玉腳步不歇,冷冷的聲音如驚雷傳回:等你有命離開尤國再說!

淳于月狠狠的捶打牆壁,隱忍著的眼淚傾瀉而出,哽咽在喉的聲音終於溢了出來,越來越大,如浪花摧劫岩石,將周圍的空氣都激得嗡嗡作響。

以命作賭

正哭得天崩地裂,忽聽隔壁傳來一聲幽幽長嘆,她瞬間警惕的收住哭音,隔壁的人已經關進來兩日,至今也不知是男是女,只因對方從未弄出一絲一毫的聲響,此時卻忽然嘆息,由不得她不奇異。

可是她一收音,對方也不言語分毫,連剛剛那微弱的嘆息也恍若幽靈之嘆,並不存在,淳于月心裡一個激靈,縮到了角落,想起雲風,又不免默默垂淚,就這樣過了一會,牢頭送來飯食,她也不理會,猶豫了半晌,終於開口求牢頭:勞您帶話給聖皇,淳于月想見他!

牢頭一怔,忽然冷笑譏諷:這話說得倒輕巧,這死牢裡誰不想見皇上,可是我卻沒那能耐傳得去話,你呀,就死了這條心吧。

淳于月以為他不得財物不肯傳話,將身上搜尋了一遍,好容易找到一樣值錢的東西送過去,那牢頭看也不看一眼就走了,他油鹽不進,急得淳于月慌了神,可是任她千呼萬喚,那人也不肯回頭,她急躁難耐,狠命敲打牢門,終於惹得隔壁的人不得不開口:沒有用的,那牢頭說的並非假話,一個皇帝且是他能見的?

淳于月聽他這麼一說,也終於醒悟過來,可是不能見南宮逸,她就只能任由雲風被處死麼?怎麼可以,香雪已經賠上性命,怎麼可以再犧牲雲風,讓他的孩兒未出生就失去父親,她於心難忍,她不是還想要替他保住那個家麼?怎麼可以連他性命也丟棄!

她口中念著雲風的名字,悲憤苦澀,隔壁的人心裡也生出不忍,嘆道:尤國的將軍和丞相親自來看你,想必你就是傳聞中的那位淳于公主了!

淳于月悽惻冷笑:什麼公主,不過是個生命握在別人手中的階下死囚!

那人輕笑:說得不錯呢,生命還是握在自己手中的好,不過,在這亂世,要能掌握自己的命運就必須有權,如果沒權,就得找個靠山,否則,颶風颳過,再美的鮮花也會拔根凋零。

淳于月嘴裡呢喃般念著‘靠山’兩個字,眼中閃過一絲陰冷,嘴上卻說:我現在只想救朋友,別的什麼都無意義。

那人輕笑道:看來這個朋友對你真的很重要呢,那麼,如果你的聖皇不肯饒他性命,你待如何?

淳于月的聲音結了冰:我若不死,定與他尤國勢不兩立!

那人又一聲嘆息:看來你不去試一試是不會罷休的,那麼,我就給你出個主意,聽聞你犯了滔天大罪,他卻未將你處死,只怕是捨不得你死,你大可以賭一賭生死,看外邊的人是否真會見死不救!

淳于月略微沉思,眸光閃動,心思百轉,忽然抬眼看向那幽幽燭火,心裡一橫,起身走向別在門口的燈籠,將拾了一把乾草就著燭火點燃,撂於牢中亂草之上,地牢雖潮溼,那亂草卻依舊容易點燃,漸漸的,火光瀰漫,濃煙滾滾。

那人似也沒料到她當真聽了建議,直呼:你真是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