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花朝單手抓握著鋼筋,另一隻手掏出餐刀,兩腳並用,分別踢開襲來的那些頭顱,又用餐刀奮力向其中一個頭顱的脖頸砍去。
這些頭顱的脖子因變長而更加纖細,就像是一團橡皮泥一樣,李花朝用力之下便乾脆利落地一刀兩斷。
他低頭上往下砍去,這裡距離地面只剩下十多米,這高度對於普通人來說很危險,但對於李花朝來說並不算什麼,所以他乾脆拔出鋼筋,踩著這些頭顱,像下樓梯一樣逐層下降著。
當然,他的手肯定不會停著,鋼筋不斷刺出,將一顆顆頭顱輕鬆地戳爛。
“啊啊啊啊啊啊!”
肚皮被劃開的肉海再次痛叫出聲,它憤怒地看向自己的肚子,看見了那在頭顱間不斷踩踏著的李花朝,單眼彷佛要噴出火來。
然而下一秒它就看見了肚臍眼上那顆被戳爛的女人頭顱,頭顱下連線著細長的脖子,正無力地耷拉在半空中,像是一截小腸。
已經沒有呼吸了,已經被那個該死的人類殺死了。
這一刻,肉海如遭雷噼,甚至連李花朝跳到地上又跑開十餘米都沒有發現。
它小心翼翼地用手指頭捏起已經整根軟掉的女人,將她整根拔出來放到眼前。
李花朝跑了十來米,然後就停了下來回頭看,他也不急著跑,反正肉海也追不上他。
他看著女人,不由得嘖嘖稱奇,那女人的本體看起來就只有一顆頭顱外加一根可以延長到三四米的脖子。
這算不算是蛇人族?
這個女人光看臉其實還挺漂亮的,那麼她算不算美女蛇人?
嘶——
也算是這個怪談副本的土特產了,美女蛇人,聽起來還挺讓人心動的,要不抓一隻送給虞良?
那得挑個最好看的蛇女才行。
李花朝的目光落在肉海肚皮上的那些頭顱上,開始仔細地甄選其中的美女蛇人,只不過其他的蛇人並沒有什麼自主思維,所以披頭散髮的好似野獸,那灰頭土臉的模樣讓李花朝完全辨認不出來誰更好看。
算了,這些蛇女的牙齒太尖,容易傷根,還是不送給虞良了。
肉海呆呆地看著手中的女人。
確實已經死了。
陪伴了它這麼長時間的唯一的最親密的人,就這麼死了。
了卻了所有生機。
它明明答應過她的,會好好吃飯,直到將整個小鎮通通吃完,直到憑藉自己的努力吃出大山,吃遍世界。
然而她卻看不到這一天了。
肉海的獨眼之中流露出一種悲慼來,它本以為自己這麼強大足以保護好她了,可惜事與願違,它閉上眼睛,大滴滾燙的淚水從它的眼角滲出。
它開始明白“失去”到底是一種什麼感受了,想著想著,它就含淚將女人的頭顱和後面掛著的脖子丟進嘴裡,一邊悲憤地哭著一邊咀嚼。
悲傷和進食的滿足一起從心底生出,這讓它產生了一種奇妙的感受,但這感受轉瞬即逝,因為它吃完了。
女人的那點肉還不夠它咂摸味道的,所以它又將手伸到肚子附近,抓起一把人頭便往自己的嘴裡塞,就像是拔蘿蔔一樣,每顆人頭都連線著一條長長的脖子。
近百顆人頭轉眼間便被消滅殆盡,它低頭看看自己的肚子,現在的肚皮上已經沒有那密密麻麻宛如水痘的人頭了,只剩下一個個漆黑的坑洞,有點像是蜂窩煤。
肉海撓了一下肚子,那些坑洞中便擠出黃黑色的膿水,沾在它的手上,黏湖湖的。
透過進食,口腹之慾得到滿足,肉海也從悲慼之中回過神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憤怒,因為它看見了地上的李花朝。
“呆逼!等你半天了!”李花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