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下面人把醒酒茶備好,皇上若是醒了就要用。”
銀柳無聲的退了下去,其他幾人察覺到皇后娘娘似乎有些不對勁,但是她們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也沒有誰敢多嘴去問,只是伺候起來更加用心了。
賀珩醒來時已經夕陽西下,他揉著有些疼的額際從床上坐起來,看了眼屋子就認出這是輕裾住的房間,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自己究竟是怎麼躺到床上來的。
“皇上醒了?”一個青花瓷茶杯遞到他的面前,“把醒酒茶喝了。”
他抬頭看向曲輕裾,夕陽透過窗戶投射在她的身上,因為逆光他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但是他就是莫名能肯定對方現在臉上帶著笑意。
或許就是因為這種莫名肯定讓他乖乖的接過茶杯,一口氣喝完整杯十分難喝的醒酒茶,最後捏了捏嗓子道:“天都這麼晚了?”
“可不是,方才你宴席上喝多了些,”曲輕裾從他手裡拿過空碗,“我讓廚房的人備了清淡的飯菜,你起來用一些。”
賀珩穿好袍子,覺得頭仍舊有些暈,他皺著眉看了眼屋內,不滿道:“伺候的人都去哪了,怎麼讓輕裾你一個人在屋裡?”
“你不是人了?”曲輕裾瞪了他一眼,“你睡得正好,我就讓他們都出去了,免得吵到你。”
賀珩被曲輕裾這一眼瞪得通體舒爽,當下有些疑惑的想,好像有哪裡不對,輕裾看他的眼神怎麼溫柔了一點?
是他還沒有徹底清醒過來還是起床的方式不對?
☆、110·舞
炎熱的夏季漸漸過去;宮中各位有身份的主子換下了紗衣;丟了手裡的扇子;釵環也由玉石的換成其他型別。也有些別有用心的宮女想著引得皇上注意,在衣服首飾上下功夫;卻又必須要遵守宮裡規矩,倒是讓這些人煞費了苦心,可惜因為皇上整顆心都在皇后身上;也沒有誰吸引到皇上的注意。
魁元宮早已經翻新好了;屋子裡鑲嵌的夜明珠也因為皇子殿下通通拆了下來,換成了漂亮的琉璃燈盞,這一番折騰不過是因為某位工部官員曾無心說了句,夜明珠可能對身體有害的話。
夜明珠是稀罕物件兒大家都知道;很多人不明白皇后為何不用夜明珠,所以外面很快便有不少人誇讚皇后儉省,這種美好的誤會賀珩覺得讓它一直美好下去。
雖然有人知道皇后一直住在天啟宮不太合規矩,但是皇上早說了,魁元宮翻新不久,對初生的孩子不好。又因六月已經過了,遷居的好日子要等到明年二月才有,所以皇后娘娘搬去魁元宮的日子最終定在了嘉佑二年的二月十二,也就是花朝節的這一天,現在自然與小殿下照舊住在天啟宮中。
既然人家皇上都這麼定下了,朝中也沒有誰不長眼的多話,左右帝后感情深厚,他們這些外人管這些閒事豈不是招皇上厭棄,更何況人家太后娘娘都沒有意見,他們何必鹹吃蘿蔔淡操心?
曲輕裾偶爾也會聽一些外面對自己的傳聞,大多都是說自己貌比天仙、心地善良、勤儉愛民的,雖然她覺得這些傳言中的皇后娘娘與自己沒有多大關係,但是心裡也明白,這些傳言的後面有賀珩操縱的影子。
賀珩用這樣的手段維護她,她是很受用的,所以她也不忍心拆賀珩的臺,偶爾也會以皇后的名義賞一些大隆朝有名的善心女子。甚至在九月自己的千秋後親自賞賜了一名在大火中救了幾個小孩的再嫁女。
這名女子因為改嫁被同村某些人說閒話,但是當繡著“巾幗不讓鬚眉”的手絹被曲輕裾賞賜下去後,她便成了整個縣裡被人尊重的婦人,再沒有人因為她有過改嫁經歷也瞧不起她,反而對她客氣有禮起來。
曲輕裾自認沒有力量做歷史推動者,但是她卻想做一些自己能做的事。這個世間的男人一妻多妾尚能被誇風流,為何就容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