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區,此地聞名於世。
人們叫它&ldo;金三角&rdo;。
這片地區屬於佤邦,毗鄰的還有撣邦和果敢。
阿明第一次出遠門,去的不是繁華的都市,而是比家鄉還要貧窮落後的地方。那裡的城鎮不大,每過幾個路口就會有一家小賭場,不管白天黑夜,賭場周圍都會有一些站街的緬甸婦女,吆喝著過往的男人,她們喊:10元一次。
其中有人拽住阿明的胳膊喊:5元也行……
剛到緬甸的時候,工頭便告誡:佤邦的法律和中國的不一樣,千萬不能偷盜,此地約定俗成的規矩是小偷要麼被囚禁一輩子,要麼被就地擊斃!
阿明一直以為這是危言聳聽,直到後來,一個工友因為欠了小賣部兩條煙的錢沒能償還,被當地武裝分子荷槍實彈地抓走,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工頭說,這次的工程是給佤邦政府修建一座軍校,配套建築包括宿舍、球場、食堂、教室、浴室、槍械庫以及地牢。
軍校的修建地址遠在離小鎮十多公里的深山,在小鎮裡停留了三天後,阿明擠在拖拉機上去往那個人跡罕至的地方。
時逢春季,路途中不時會看到一些鮮艷的花朵,紅色、紫色、白色的花朵成群成片地鑲嵌在深山之中,阿明忍不住伸手去摸,同車的人說,漂亮吧……罌粟花。一陣風吹過,花香瞬間瀰漫了整個山谷,阿明縮回手,屏著呼吸,心裡打鼓一樣地怦怦跳,他在家鄉見過很多吸食毒品的人,沒一個人有好下場。
同車的人都笑他,他們都以為這個年輕人已經20多歲了,沒人知道他還未滿18歲。
搭完簡易工棚後,緊鑼密鼓的工程開始了。
緬甸酷熱,下同樣的力,比在國內時出的汗要多得多,人容易口渴,也容易餓,每天收工前的一兩個小時是最難熬的,胃空的時候會自己消化自己,抽搐著痛。一天收工吃晚飯時,阿明發現桌子上多了一道野菜,好多工友都沒見過這道野菜,不願意下筷子。其中一個年長的工友帶頭夾了一筷子放到嘴裡說:這不就是罌粟苗嘛!
看他吃得滿不在乎,阿明也試探性地夾了一點兒放到嘴裡輕輕咀嚼,發現味道還不錯。
年長的工友說:吃吧,沒事。他比畫著說:等長到這麼高的時候,就不能吃了,有毒性了,會上癮的。
阿明嚼著罌粟苗,心裡不解,明明幼苗時是沒毒的,為什麼長大後卻會那麼害人呢?
佤邦的夏天是最難熬的,強烈的紫外線夾雜著原始森林的水蒸氣籠罩著谷地,悶熱得想讓人撕下一層皮。
汗水浸透的衣服磨得身上煞痛,眾人都脫光了衣服幹活兒,到晚上沖涼時,個個後背刺痛難耐,這才發現背上的面板已被大塊曬傷,這真是件怪事,陽光明明是從樹葉間隙投射下來的,居然還這麼毒辣。
睡覺前,大家互相咒罵著幫對方撕去燒傷的面板,接下來的好多個晚上,每個人都只能趴著或側著睡覺,半夜忽然聽到一聲怪叫,指定是某人睡夢中翻身,碰著背部了。
剛修建完軍校的地基,著名的緬甸雨季便像個噴嚏一樣不期而至。
這裡的雨風格詭異,一會兒一場暴雨,一會兒又艷陽高照,顛三倒四,變臉一樣。
在阿明的記憶裡,雨季無比漫長,因為沒有事情做。
下雨時無法施工,工友們都聚在工棚裡喝酒打撲克或賭博,阿明沒錢賭博,更不喜歡在汗臭味裡聽那些黃色笑話,於是戴上斗笠,穿上蓑衣,獨自到附近的森林裡採摘一些山毛野菜。邊採邊和著雨聲大聲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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