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這口惡氣!”
說話間,夫婦二人進了書房,一看見房角處趴在長凳上,下身赤裸著的範思轍,柳氏頓時亂了方寸,撲了上去,心疼地看著兒子背後臀上的道道血痕,忍不住低聲哭了出來,手指小心翼翼地撫過那一道道腫成青紅不堪模樣的棍痕:“我的兒啊……”
一隻手伸了過來,上面拿著一張手帕,為她拭去面上淚痕。
柳氏一看,竟是範閒……她咬著牙,沒有露出怨恨的神色,卻依然止不住有些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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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閒已經回覆了冷靜,一通毒打之後,氣出的差不多了,安慰說道:“沒事兒,您讓一讓,我給弟弟上藥。”
柳氏萬分不捨地退到一邊,看著範閒將藥抹到範思轍的身上,這時候,範思轍已經被整治的上氣不接下氣,奄奄一息,時刻可能昏厥過去。
範建往旁邊一看,自己的兒媳婦兒和女兒都在角落裡老老實實地站著,婉兒的眼裡滿是驚恐的痕跡,想來先前這頓打確實駭人,而若若的眼中卻帶著淚痕,不是心痛弟弟體膚之苦,而是悲於弟弟不成材。他搖了搖頭,咳了一聲,先將眾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才和聲對範閒問道:“安排的怎麼樣了?”
“依您的意思,思轍今天晚上就走。”範閒恭敬說道:“已經安排好了。”
第五卷京華江南第四十章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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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二人這番對話旁若無人的進行著,旁邊的三位女人已經聽傻了,難道把範思轍打成這種慘狀還不足夠,還要把他流放出京?
“老爺!您說什麼?”
柳氏睜著驚恐的雙眼,無助地望著老爺,而趴在長凳之上半昏迷的範思轍已經是從凳子上蹦了起來
也不知道重傷之下的他,哪裡還有這麼強的精神,看來這流放出京,對於京都所有的權貴公子哥兒來說,實在是一件相當恐怖的事情。
只見範思轍一撅屁股,抱著自己母親的雙腿,一擠雙眼,幾滴眼淚珠子滾滾而落,與頰上麻點爭輝,一張大嘴……卻是來不及哀嚎句什麼,便已經被這突如其來的沉重打擊,擊打地忽然失了聲音,焦急地張著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少年郎眼淚花花的,拼命地搖著頭,又說不話來,身後全是血痕,看著只有那麼可憐了。
……
……
“老爺!”柳氏終於忍不住了,用怨恨的目光剜了範閒一眼,像被砍斷了的木椿子一樣,跪在了範建的身前,哭泣著求情道:“不能啊!不能啊!他可是您的寶貝兒兒子……您就忍心看著他被趕出家門?您就忍心看著他漂泊異國它鄉,身邊沒個親人父母?”
她急著去拉範若若的手:“若若,快,向你爹求求情,別把轍兒趕出家門。”
柳氏心想。借抱月樓的事情將範思轍趕出門去,一定是範閒在背後說了閒話,昨天夜裡這父子二人就說了半晌,所以她趕緊將若若拉進了戰局。心想若若雖說不是自己親生的,但畢竟在一起生活了十幾年,而且素來疼愛思轍……眾所周知,範閒又是最疼這個妹妹的。
範若若也沒有料到弟弟竟要受如此重地懲罰,被柳氏一拉,順勢就跪了下去,顫聲說道:“父親,弟弟受了教訓,以後一定不敢了,您就饒了他這一遭吧。”
婉兒一人在旁邊站著。心裡微慌,也趕心去跪了下來。
範建一直保持著平靜,直到兒媳婦兒這個身份特殊之人也下跪。這才趕緊扶了起來,對柳氏皺眉說道:“思轍是一定要走的……而且你也莫要怨範閒,這是我的意思。”
柳氏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心想這是為什麼?但她清楚,範建是一個面相中正溫和。實則頗有大將之風,砍殺之氣的男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