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捲去,兵刃閃亮,寒芒輝映,人影在飛騰,在竄躍著,瞬息間業已衝至莊牆之下!
叱喝聲,叫囂聲,隨著強智利矢如雨射落,在閃耀的冷電芒裡,但見常陰的“爬山爪”飛撒,但見人在往上騰躍,同樣的,也見鮮血迸濺,見人體朝天翻滾,一片慘厲合著一片暴戾,拼殺終於展開了!
志得意滿的邢四娘對著官笠粗獷的大笑:“這就是老孃的諾言,你看清楚了,扎不紮實,過不過癮?”
宮笠平穩的道:“邢四娘,你如此輕諾寡信,恃強凌人,恐怕後果不見得樂觀!”
邢四娘瞪著一雙獨眼,狠酷的道:“小子,不樂觀的是你,很快你就會和你的主子他們一樣笑不出了!”
宮笠平靜的道:“你們好像已準備對付我哥倆啦?”
邢四娘大馬金刀的道:“這是你們兩個的榮幸,看,為了超度你們,除‘蛇心’童芳,‘閃手’焦子云、‘飛猿’陳醒之外,還有老孃陪著押陣,憑你們兩個,能以陪襯上這麼些人送終,業已是天大的光彩,二位即便一死,也閒得攏那雙眼了!”
凌濮嘿嘿一笑道:“怕就怕你那一雙眼至死也閉不上——老婆娘,因為你看錯了人了!”
扁闊的鼻子翁動著,邢四娘暴烈的道:“老孃對你的容忍,也就到此為止,免患子,接下來,老孃就要看你怎麼個俏法了,老孃今天若不抽你的筋,剝你的皮,將你凌遲碎剮了,就算你八字生得巧啊。”
“飛猿”陳醒陰沉的道:“那邊打得熱鬧,我們這裡也別太冷清,四娘,該動手了!”
“蛇心”童芳詭異的笑道:“怎麼分配法呀?我是想和那個穿黑皮釘錐衣靠的角色親近親近!”
“閃手”焦子云也微笑道:“我也對他頗感興趣,小童,我們找上一個主兒了!”
眯著眼,“飛猿”陳醒道:“嗯,我和二位不一樣,我對這位光頭朋友欣賞得緊,他口才好,骨頭硬,狂了這一陣了,我若不陪著他戲耍戲要,行麼?”
邢四娘大笑道:“悉隨各位喜歡,各位看上哪一個,便找哪一個逗逗樂子吧,只是記住一樁,任是找上哪一個最後都得把腦袋給他扣下來,大當家的等著見頭髮賞呢!”
“蛇心”童芳道:“錯不了,四娘,如果我們扣不下這兩個人熊的頭,自己便割下頭來墊上!”
笑了笑,“閃手”焦子云道:“小童如此一說,倒不由得我不加把勁力了,否則,自己墊頭,又該多冤?”
“飛猿”陳醒陰惻惻的道:“好些年來,未曾遇見過真正的能人了,今番倒要試上一試,這兩位是‘能’在什麼地方?比起我們來又多了哪一手?”。
凌濮夷然不懼的接上腔道:“姓陳的,你也無須老是站在那裡充人王,只要你上來碰一碰,掂一掂,我們有多大個份量豈不就試出來了?”
“飛猿”陳醒連臉上的皺紋都不見牽動一下,他啞沙沙的道:“這就要如你的願了,小子!”
宮笠冷眼旁觀,心中頗多感慨——他不反對一個人狂,也不反對一個人做,但是,卻要有所倚恃才能狂,心清目明才能傲,如果只是一個勁的瞎跋扈,不明利害的胡亂賣狠耍橫,則非狂非傲,乃是愚蠢可笑了,眼前,對方這幾位角色就正犯了這個毛病,他們好像已經吃定了,已經贏穩了,宛似他們在分配彩頭一樣在分配面前的敵人,彷彿手到擒來般的輕鬆法,但是,他們卻連對方是誰都不知,他們更沒想想潘光祖與雷雄等人的跟斗是怎麼栽的?在他們心目中,似是動手之後,除了包括上風就不會有第二種結果啦……
邢四娘大吼道:“夥計們,圈牢了宰!”
“閃手”焦子云的行動便一如他的稱號,又快又疾不說,總是搶先制敵——但見他身形微旋,一柄短蛇予已在寒光飛映中直指宮笠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