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確定他是不是人方法有很多,偏偏她選了最簡單但後果最麻煩的那一種來確定。
早知道走過去看一看就行了,也不會引來這些麻煩。
“真的覺得是自己不對?”
棘茉陽嘟著嘴,點了點頭,“嗯。”
“那麼你到御醫那去拿藥,給宇文執送去,你把人埋在雪裡,害人家頭臉都給凍傷了。”
“我去喔?”那她的威風不就沒了,以後這個傻瓜還會怕她嗎?
不過,以後恐怕也見不著了。明天他們就要回京,她聽宮女們說父皇叫宇文執留在這裡守孝。
她長這麼大第一次被雪球打痛,其實想想也滿有意思的,如果再有機會她一定不發脾氣,好好的玩一場。
“你去這一趟回來朕賞你官做。”
“咦?什麼官呀?”她眨眨大眼睛,好奇萬分的問。
“你先去,回來再告訴你。”
“不要啦。”她愛嬌的說:“您現在說嘛!否則我心裡老掛著吊桶,沒一刻安穩。”
“好吧。”棘剛笑道:“你到格蘭斯唸了三年書,一定學了不少他們的長處,書也讀了不少。父皇想讓你跟著左相做事,幫幫他的忙。”
“那我算什麼官?”真的讓她當官?天呀,那她不就有好大的權力,可以做很多她想做的事嘍?
“封你為右丞相。”棘剛神色一正,“你得拿出本事來好好做,別讓朕失望。唸了這麼多年的書,總算派得上用場了。”
“啊!”棘茉陽想到什麼似的驚叫一聲,隨即趕緊搗住嘴巴,眼睛因為驚訝而瞪得大大的。
棘剛關心的問:“怎麼啦?”
“沒事!我拿藥去給宇文執。”她連忙告退,飛也似的溜了。
完蛋了、完蛋了!父皇叫她當右丞相,要用她學到的知識幫忙做些大事。
這下慘了!她到格蘭斯去壓根不是讀四書五經,當然也不是學政治軍事國家法治。
人家她學的是如何梳妝打扮,怎麼樣剪布裁衣,織錦刺繡,有一段時間還熱中學胡旋舞、釀酒、做點心。
她跟同儕們花了很多時間邊學邊玩,的確學會不少東西,可就是沒碰過書本……
這下可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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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執神色木然的燃著冥紙,一次又一次的重複著取出和焚燒的動作。相傳這個火不能熄,它的光明將引導死者走過漆黑的幽冥路。
他要讓它保持在最光亮的狀態,他不希望父親跌倒。
橘紅色的火光在他眼前跳動著,縷縷的白煙將他的雙眼燻紅了。
他聽到一陣腳步聲。
那聲音很輕、很慢,似乎在他背後幾步的地方停住了,那人似乎在猶豫著該不該前進。
躊躇的棘茉陽最後還是下定了決心,走到他身邊,遞出了那瓶藥,“喂……”喊人家喂好像太不客氣了。
“呃,宇文執,這是擦凍傷的藥,御醫說擦個三次就會好,連疤都不會留下來喔。”
他不理她,彷彿地上沒有她的影子,耳邊沒有她的聲音,她的人並不在自己身旁。
棘茉陽蹲在他旁邊,把那瓶藥放在地上,輕輕的說:“我、我很抱歉啦。”
她偷偷的覷了他一眼,看他英俊的臉上毫無表情,不由得一股氣往上衝。了不起呀!本公主在跟你賠罪耶,裝什麼聾子嘛!
可是一看到他紅腫的雙眼,她的氣又消了。人家剛死了爹呀!心情當然不好,沒罵她一頓算是禮貌了。
“人死不能復生,你要節哀喔。”她小聲的說,拿起旁邊的冥紙也幫著燒。
“明天我要跟我父皇回京去了,所以我要來跟你說對不起,是我太淘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