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秀懂得他的意思,悲涼而同情的看著他。皇上,地位最高,卻也最孤獨。
他身邊的人都只是一顆棋子,所以……他不下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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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就是皇上了。
該是很有威儀的皇上居然有那麼溫和的一雙眸子。
父親始終不怨,也是因為知道皇上的難處,體諒他的用心。
那麼他能夠替父親覺得不值嗎?
他不能,若是換成他,他也會像父親一樣等待著,等待再次被重用的機會。
因為順清皇帝,實在是個明君哪。
他知道自己不該偷聽,可是他實在擔心父親的狀況,所以在窗下偷偷的聽了他們的談話。
父親是那麼樣的瞭解皇上,懂得他的用心,所以始終不怨。
而皇上也是懂父親的,所以才會跟他說心裡話,讓他放下心裡的那口氣。
一個皇帝,跟自己的臣子承認當年確實有愧於他,是一種勇氣吧?
宇文執站在院子裡,連雪下大了都毫無所覺,只是不斷的想著他們的談話。
能被一個懂得自己真正價值的人所犧牲,想必父親也覺得光榮吧?
他想得入神,遠遠的好像聽見女子的嘻笑聲,不禁輕輕的皺起眉頭,是哪個婢女忘了府裡的規矩,居然大聲嘻笑起來?
他正這麼想時,突然啪的一聲背上一痛,什麼東西打中了他。
一聲驚呼隨之清脆的響了起來,“看吧!我就說那是個人,還會動呢。”
他一回過頭去,就看見幾名女子嘰嘰喳喳的擠在遊廊邊又說又笑的。
宇文執看著腳邊的一團雪球,確定剛剛擊中他的兇器就是它!
“喂!你們幹什麼!”這幾個女孩陌生得很,絕對不是府裡的人,打扮得花花綠綠、怪里怪氣的,還咯咯的亂笑,一點規矩都沒有。
他兇惡的問:“是誰丟我?!”
“是我丟你。”棘茉陽老實的舉起手來,笑嘻嘻的說:“小靈子看你一動也不動的,還以為是誰堆出來的雪人,我說是人她偏不信。”
“所以你就用雪球扔扔看我會不會動?”他生氣的瞪視他。
這個聲音清亮,說起話來又快的女孩,無疑是她們之中最出色的。
她綰起的雙髻綴上了白狐的細毛,遠遠看去頭上白飄飄的,剎是飄逸動人。
雖然渾身包裹一件白色雪裘,但體態不顯臃腫。
這群女子是從何而來?
“猜得真準。”棘茉陽好心的說:“雪下這麼大幹麼不避一下,傻瓜似的也不怕傷風嗎?”
他身上積了許多雪,遠遠看去還真像雪人呢。
“你說誰是傻瓜?”他沒好氣的皺起眉,長這麼大他從來只跟天性聰穎、聰明絕頂等詞搭上邊,跟傻瓜扯上關係還是頭一遭。
“當然是你呀!難道我有讓雪堆得滿身都……啊!”棘茉陽話都還沒講完,一團雪球就對著她飛來,打中了她的額頭。
宇文執冷冷一笑。他天生小家子氣,捱了那丫頭一雪球,就一定要扔一個回去。
不跟女子計較不是好漢。
女人越來越囂張、不安於室,都是縱容的男人給她們機會得寸進尺,什麼不與女人和小人一般見識?
那是蠢才說的話。
“你敢丟我?!”棘茉陽連忙掏出隨身攜帶的小鏡子往臉上一照,只見右額上起了一個紅印子,“可惡!”
她長這麼大還沒吃過別人的虧,怎麼能夠在這種雞不生蛋的地方,被這個傻瓜開先例呢?
她彎下腰去,抓起一團雪,用力地扔了過去。
宇文執有了防備,輕鬆的就閃開了。